原本微弯的手指渐渐攥紧,嘴里若有若无的呢喃着,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角落下,带着极度悲伤的抽泣声让白术惊醒。
“晓晓,晓晓。”
白术给顾晓试了下体温,见没发烧就拨开她手边的被子,安抚了一会,见她手腕松了下来就将手扣在顾晓手腕处细细为她诊脉。
她的脉象和缓有力,不浮不沉,节律也算正常,但和她从前的脉象相比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任凭他读了十几年的古医书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对。
想到郑源今天早上的样子,白术看着床上的顾晓僵硬地收回手。
虽然心里有着疑问,但他还是将被子盖好,轻轻地拍着顾晓的小臂,失神地说着“别怕”。
“怎么样了?”
“挺正常的,但也挺……不正常的。”白术看着岳南辰正在搅粥的手顿了下来,就知道他也感觉到了,“你也觉得顾晓今天不一样。”
是陈述句。
白术从来都是他们这帮孩子里最聪明的,也是最能看透他们心思的,就像一个不屑争斗的天生的王者,他总能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敛下眉眼,岳南辰将粥放在了桌子上,“虽然我知道顾晓会格斗,但是我从来没觉着她会打郑源。”
他还是和跟前世一样好看,浓密的眉毛恰到好处,清亮的眼眸里总像是有着浅浅的星光,但偶尔深邃的眼眸里也会卷起骇人的风暴。
虽然她只见过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也有狠厉的一面。
那薄薄的嘴唇总是带着浅浅的弧度,像是很好接近,但真正能让他打心底里笑出来的没几个人。
顾晓接过他手里的汤,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没事儿。”
“下次你再为了郑源那个煞笔这么委屈自己,可千万别说你认识我,我岳南辰可丢不起这个人了。”
岳南辰嫌弃地看着顾晓,恶狠狠地把手掌按在了她的伤口上,看似用力,但实则没用力。
因为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挺能忍的发小是真的怕疼,特别是这次还缝了针。明明他刚赶到的时候,都以为是顾晓在“欺负”他们,谁知道她居然受伤了。
不过这次,顾晓真的把他惊到了,缝针的整个过程除了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她是真的连一声都没叫,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在忍不住时才会嘶两声。
见顾晓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终归还是心软了,他别扭的样子让顾晓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十八岁的岳南辰这么傲娇呢,她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岳南辰见顾晓笑了,就知道她心情好些了。
“过两天去公盘逛逛不?”
“公盘?”顾晓一脸茫然。
“嗯,”岳南辰接过顾晓喝完的碗,“我想看看能不能出块儿翡翠给奶奶雕个镯子。”
顾晓一听,突然想起个事儿,但阻止不了她打趣岳南辰,“呦,我倒不知道我们城阳学校的校霸还会雕刻啊,这是古有张飞绣花,今有南辰雕镯啊。”
她敛下的眼睛里满是羡慕,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她的家人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
她一出生就是被老爷子送到郊区别墅养着的天煞孤星,老爷子说什么鬼节出生的孩子不吉利,命犯天煞,注定孤独终老、命克家人。只有每年重阳节,也就是道家学说里阳气最盛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回老宅见见那些所谓的家人,以及祭拜因为她难产去世的母亲。
不过,现在除了生她的母亲,别的她都不稀罕了,家人什么的现在只能算是她以后成就自己的一个跳板,仅此而已。
要她说,可能还就是因为她是在鬼节出生的,自己才有了这重新来过的机会,才能有改变自己的愚蠢前世的可能。
“你够了,我跟你说,我好心想带你去散散心,你别……”
没等岳南辰别扭完,顾晓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神奇般的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