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好奇问着, 祁祯的亲卫却是守口如瓶,什么话都没透露。
另一边,婢女回到院中, 先是见到了守在门外院中的那暗卫。
暗卫见人回来,赶忙过去问她情况,话还未出口, 便见婢女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 自然也就猜出了婢女此行的结果。
里头的玲珑还等着回话,婢女同暗卫摇头后,便往内室走去。
房门吱呀推开, 婢女踏了进去, 一抬眼便瞧见了屏风后纱帐内,抱膝垂首的玲珑。
“主子,奴婢回来了。”这婢女是后头到了边城之地才到玲珑身边伺候的,并不是祁祯手下的人,故而便一直唤玲珑主子。
婢女话落,玲珑听到唤声, 怔怔抬首望了过去。
婢女绕过屏风近前来, 玲珑起身下榻, 撩开了床上纱帐。
“你可有将我的话转告他,他是如何说的?”玲珑指尖攥着袖子, 眼婕微颤问着婢女。
婢女见状, 心中将那军帐内的郎君骂的狗血喷头。这样惹人怜的小娘子在家守着, 那郎君真是心狠似铁。
玲珑问话,婢女瞧着她带颤的眼婕, 实在不欲开口伤她, 可主子既是问了, 她又不得不答。
最后也只得如实回道:“郎君说军中事忙,近日抽不开身,想来待忙过了这段时日,定会来瞧主子。”
婢女话里尽量为祁祯描补,可玲珑心中哪里会不明白呢。
他大抵就是不愿见她罢了。
玲珑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又见不到他,无法当面问他,满心的委屈皆无处可诉。
她垂下眼帘,放开了攥着的袖子,那袖子的袖口处,都被她攥出了指痕。
内室静寂半晌,才又响起玲珑的话音。
“取些酒在暖炉上热着罢,天寒,我想喝些温酒驱寒。”她轻声吩咐婢女,并未将丝毫怨气发泄在下人身上。
婢女闻言本想劝主子顾念身子不要饮酒,一抬眼看到玲珑眼里的黯淡,那些劝玲珑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轻叹了声后领命应下,出去备了酒水。
也是,主子本就心情不佳无法倾诉,怨气既是难以道出,唯独酒,能暂排忧苦,婢女心疼她委屈难过,哪里忍心拦着不许她饮酒。
这婢女在外头备了酒水,往内室拎去,到门口时,却被暗卫给拦了下来。
沈玲珑酒量浅,酒水又最是乱心,暗卫是担心这酒喝了,反而会惹祸。
便拉着婢女,提醒她道:“姑娘酒量不佳,你送酒进去若是惹得姑娘酒醉闹事,被主子知晓了,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婢女闻言却握紧了手中的酒坛子,抿唇拉下了暗卫的手,回怼道:“郎君知晓又能如何,他连这院子都不来,更不见主子,主子就是喝些酒,他远在天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真要管制,人倒是过来啊。”
眼下祁祯人不在此处,婢女也不似在军中时那么畏惧他的威压,今日在军帐里积压的不满,到了这院子里,对着日日相处的另一个婢女,随口也就发了出来。
可她以为的日日相处的寻常婢女,可不是简单的婢女。
宫中养出的暗卫,对祁祯忠心无二,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小婢女言辞中伤主子,加之宫里规矩使然,妄议主子,是当斩的大罪,这暗卫当即便冷了脸色斥这婢女。
“住口!”
暗卫这声动静不小,惊了内室里头的玲珑。
玲珑一身单薄里衣,推开了门。
她就立在门槛处,眼神冷冷的看向方才斥了婢女的暗卫。
“你究竟是伺候我的人还是他的人?若是伺候我,便依着我的话行事,不然,你去寻你真正的主子就是。”
这话一出,暗卫冷汗淋漓,不敢回话。
玲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声音恢复温和,唤另一个婢女进来。
此时暗卫自是不敢再拦,婢女拎着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