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身上,怎么有一股和玲珑身上,一模一样的梨花香。
祁祯一进内室便察觉了不对,只是他和那些暗卫察觉到的不对并非全然等同。
暗卫们是耳力极佳,听到了有人藏身的动静。
祁祯除却在听到了些动静外,还隐约闻到股梨花香。
初时他以为是闻错了这味道,想着,许是青楼中有人熏梨花香。
可往门内走了几步,便觉不对。
这内室里,梨花香极淡,绝不可能是这妓子身上的,更不是内室的熏香。
祁祯细细辨着那香味,察觉是在窗外隐隐传来的淡淡味道,当即便飞身出了窗外,这才从那黑影身上,扯下了这片衣摆。
方才他只是看到了那人的衣摆,和那人极快的身形,并未真切瞧见那人的脸,可只是看到身形,祁祯也能辨认的出,那是个男子,不可能是玲珑。
祁祯甩了下那片衣摆,空气中淡淡的梨花香渐渐散去,他摇头苦笑,笑自己真是魔怔了。
世间不知有多少株梨树,那一株株梨树,又不知能开多少枝梨花。
这世上这么多人,也不是只有沈玲珑一个人喜欢梨花香,怎么他闻到梨花香,便会觉得那人是沈玲珑。
真是疯了。
祁祯自嘲的笑,将那片衣摆覆手扔下,回身下了屋檐,重又进了房内。
内室里依旧是老鸨和那妓子,外头的精兵也还守在门口处,脸色仍旧煞白着。
祁祯避开了那老鸨和妓子,蹙眉压着恶心,到了那死了人的床榻旁。
尚还留守在祁祯身边的内侍,赶忙上去,拉了被子遮住了这死尸的下半身,唯恐污了自家主子眼目。
这死尸瞧着死的应是有些时辰了,绝不是刚刚被杀。
那黑影若是杀他的人,定然是在此地留了有些时辰。
“什么时候发现的死尸?怎么发现的?”他沉声问,问的是那妓子,眼睛却仍旧落在死尸身上。
那妓子哭的嗓子都哑了,抽抽噎噎的回话道:“奴家原是在伺候宋公子,不知怎的,后颈一痛,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瞧见宋公子满身的血,倒在了床上,奴家又慌又怕,忙喊了人。奴家真的什么也不知情,奴家怎么敢杀人啊,这宋少爷的死真和奴家没关系啊,求求公子一定要明察秋毫,救奴家一命。”
这妓子哭喊着就要往祁祯这头扑,那内侍见状,赶忙将人拦下。
内侍拦下这人,口中劝道:“姑娘冷静些,若是与姑娘无关,自是不会追究姑娘您的罪责,您放心,我家主子,绝不会冤枉无辜。”
内侍如此说着,那姑娘仍是哭哭啼啼,口中道:“可、可这死的是宋家公子啊,宋将军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正查着尸体的祁祯,被这哭声吵得心烦,捏了捏额头,吩咐道:“将证人全数带去刺史府,取了我的腰牌,告诉扬州刺史,本案的证人,若是少了一个,便要他乌纱帽来抵。至于宋宜城,让他有什么不满,亲自来见我就是。”
祁祯话音落下,那内侍赶忙喊了几个暗处候着的暗卫来,将老鸨和这妓子,以及外头那些个宋宜城的精兵,一并带去刺史府。
房间内总算是恢复了安静,祁祯低眸接着查看那宋宜城的尸体。
他身上淌了太多的血,将他整个尸体都裹了进去,祁祯一时还真瞧不出致命伤口是在哪里。
他细细看了一会儿,才算是看出在哪里。
“把他脖子上的血擦干净。”祁祯沉声吩咐内侍。
内侍闻言,赶忙取了布来将那死尸脖子上的血给抹去。
这一抹去,那死尸脖颈上的十字刀口便露了出来。
十字刀口?祁祯眸色微滞,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没想起来,是在何处见过。
他抿了唇,细细回忆了番,确定自己一定是见过这十字刀口的,一时却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