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忘了,秋水姑娘已然嫁人了。如今在京城夫家,早不在夫人身边伺候了?”
嫁人?还是嫁去京城?怎么可能?她怎么半点印象也没有。
玲珑拧紧了眉头,心中还是犹疑。
她抿了抿唇,打量着自己全然陌生的内室,开口道:“那这是哪里?是我家吗?我怎么全然没有印象?”
“自然是夫人的家,不过,这是咱们新近搬来的家,夫人原本和郎君是在京城住着的,这两日才搬来这边,正是搬家路上,夫人受了伤,才忘了些事情。”仆从赶忙回道。
玲珑听着仆从的话,将信将疑,绞着手指又问:“那夫君呢?我受了伤,他怎的不来看我,也不陪着我养伤,反倒将我丢在此处?”
仆从听着玲珑开口问了“夫君”,隐约觉得,这一番问话,好似是将这沈二姑娘骗过去了。
心中稍松了口气,回道:“夫人有所不知,郎君另有要事在身,不便来看望夫人,待郎君事了之后,便会赶来,夫人稍候些日子就是。”
玲珑听着这仆从的话,心中的疑云,却愈发的重。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
且不说她记忆中自己压根就不曾去过京城,更不记得在京城住过,单说这仆从说,她夫君是有要事在身才不来看望她,玲珑便觉不对。
什么样的要事,她都失了忆,他都不来看她。
玲珑越想越觉不对,勉强稳住心神,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止了问话。
她边揉着额头,边道:“我头疼的厉害,想歇息下好生睡一觉,你们都出去罢。”
眼瞧着玲珑不再追问,这些仆从还以为玲珑是真信了他们的说法,彻底放下了悬着的心,告退出去守在了外面,临走时还为玲珑阖上了房门。
而玲珑,待这些宫人都出去后,便放下了假装揉着脑袋的手,轻手轻脚到了房门处,悄悄听着外头的动静。
守在外头的人,有这院落里原本候着的奴才,也有马车上一路来的随从。
方才在房内,虽说这两拨奴才都在,可答话的一直都是随车来的仆从,院落里的奴才是半句话也没说,只听了玲珑和随车的仆从这一番让人一头雾水的问话。
故而这一出内室,奴才便好奇的压低声音问那仆从:“方才你和那姑娘说的话是何意?怎的说的云里雾里的,让人一头雾水,也听不明白。那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嘘,再多嘴仔细你的小命!”仆从忙示意这奴才噤声。
内室里头,将耳朵贴在门上的玲珑,听到了那仆从的最后一句话。
那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话一入耳,玲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若自己真是这些奴才们口中的“夫人”,他们怎么会问出她是什么身份这样的话来。
玲珑拧着眉头,蹑手蹑脚离开房门,往内室里去。
她坐在榻上,盯着那阖着的房门,死命敲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因何到的这地界,又为何落到了这批人手上。
一整日里,玲珑面上做出信了那些人话的模样,心里却一直提着防备,时不时敲敲脑袋,想要再记起被自己遗忘了的回忆。
可是无论怎么费劲回想,她脑海里总是有大片空白,任凭她如何费尽心思,还是想不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全然黑了,玲珑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又记不起许多的事情,心里也越来越慌。
她并不清楚这地界是什么地方,心中自是恐慌害怕。
玲珑打小读了许多的话本子,话本里总爱写,正经人家的姑娘被歹人卖入烟花巷的戏码,如今这院落里的人,瞧着虽不凶神恶煞,玲珑却也不敢相信,这些骗自己的人,会是什么好人,也着实不敢呆在这里。
若真要呆在这里,玲珑既怕这些人是买卖女子的人伢子,更怕这些人会是自己夫君的对头,绑了自己,用以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