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偷偷来了这庄子,想着再来见她一面。
可沈沁柳并不知如何和玲珑解释镯子之事,若不是玲珑突然惊醒,她原是不准备让她知晓自己来了的。
玲珑听着姐姐言语,眉眼低垂,抿唇半晌未语。沈沁柳就一直守在她身边,细细的给她擦着额间的薄汗。
玲珑瞧着眼前的沈沁柳,总不可自控的想起,她同祁祯一道隐瞒自己那镯子的事,眸光也不自觉黯淡。
好一会儿后,终于将心中的芥蒂问了出来。
“姐姐为什么骗我?”玲珑眸光灼灼逼人,直直望着沈沁柳。
沈沁柳瞧着妹妹眸中光亮,指腹微紧,无声轻叹后,才回道:“玲珑,阿姐只是希望你,就这样快乐无忧的活下去,许多事情,或阴暗或可怖或肮臜,阿姐都不想让你知晓。”
看着眼前依旧天真的小妹,沈沁柳总会想起前世里那个经历了许多许多不堪,见过了边塞战时血腥,在宁安侯府一片狼藉中,强自撑着的玲珑。
如果可以,她宁愿玲珑永远无忧无虑。什么战事血腥,什么两难境地,什么为父埋骨,什么血溅战场,都不要经历。
她只盼着自己的小妹,永远如同十二岁那年在云州时那般,天真烂漫,不历苦难。
可沈沁柳的心境,未曾经过前世的玲珑,不能理解。
玲珑不懂沈沁柳的心境,听了这话,只觉难过。
“可是阿姐,那是你的希望,不是我的选择。玲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或祁祯手中的提线木偶。”
她们美其名曰说着为她好,却从来不告诉她事实真相如何,只会自顾自为她做选择,从来不肯让她自己做决定。
那镯子的玄机,祁祯知晓,沈沁柳也知晓,独独瞒着玲珑,玲珑如何能不怨?
沈沁柳看着眼前的妹妹,有那么一瞬,好似看到了前世的她。
她心中娇娇怯怯需得精心养护的小妹,曾那样决绝的死在洛阳城下。
沈沁柳忍着泪意合眸,话音隐带颤意道:“玲珑,你姐姐的话,姐姐不会害你。”
沈沁柳不知道如何同玲珑提及前世种种,更怕告诉了玲珑,玲珑会更无法狠下心来离开祁祯,便只能话语苍白的要她听话。
可她这话,却是狠狠刺到了玲珑痛心处。
她们总是要她听话,也总是告诉她,不会害她。可什么是听话呢?任人摆布,为人玩物吗?祁祯是如此,姐姐竟也是如此。
玲珑只觉满心绝望痛苦,她拂落了姐姐的手,声音压抑着难过:“这就是你们把我当作一个傻子一样欺骗的理由吗?你同我说你和祁祯绝无男女之情,我信了你,可你和祁祯合起伙来骗我。玲珑只觉得自己这三年,好生可笑。但凡你们谁同我说句实言,我不会和祁祯纠葛三年。”
沈沁柳看着眼前的小妹,心中漫过无力感。
她手指微缩,同她道:“玲珑,姐姐不曾骗你,姐姐的确和祁祯,绝无私情。至于镯子之事,瞒着你的确是姐姐不对,你怨姐姐不告诉你也是应该。姐姐是从落霞口中知晓镯子之事,绝不是同祁祯合起伙来偏你。”
玲珑听着沈沁柳的解释,神色微微松动,却仍未曾释怀。
沈沁柳瞧着妹妹神色,声音更柔,接着道:“若是你怀了孩子,如今可还能狠下心离开祁祯?姐姐再了解你不过,你心肠如此柔软,心性又过于单纯,便是没有孩子,祁祯只需费心哄骗一番,你便信了他。再者说了,祁祯是明摆着不肯给你正妻之位,纵使有个孩子,又能如何呢?庶子出身的皇孙,又摊上祁祯那样一个重视出身的父亲,不过是个悲剧。”这番话声音虽柔,言语却如利刺,直直插入玲珑心底,意欲彻底断了玲珑对祁祯的情意
沈沁柳实在太了解玲珑了,她这番话,字字句句都直直刺在了玲珑心口软肋。
玲珑听着沈沁柳柔声在耳畔的话音,理智的清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