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皇长孙,未必是皇室血脉。
祁祯后来暗中查过三皇子府,贵妃的手段不弱,三皇子府里的人,也多是贵妃安排的人手,祁祯从三皇子身边那小倌儿未到王府书房前的旧事中查到了蛛丝马迹,却始终没有实证。
正因没有实证,他才未曾禀明皇帝。
祁祯心中虽早知此事,可乍然听闻三皇子妃身死之时,也是吃惊。
原想着那出身小官之家的姑娘,应当是性子软和的,这才让三皇子好生将自己做的龌龊事瞒了这般久,却没想到,也是个有血性的。
祁祯想着沈峦念的信中内容,不知怎的,心中隐隐有些痛意。
明明他都未曾见过那位三皇子妃,却不知怎的,莫名为那素不相识的人,生出怜意和心痛。
前世时若不是他回京的及时,玲珑便同这一世的三皇子妃,落得了一般的结局。
祁祯莫名的怜意和心痛,大抵便是因着这缘由。
祁祯眉心蹙着,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开口道:“暗六,将书信收好,日后呈给父皇。”
话落又与一旁的宁安侯道:“侯爷走时,转告外头那人,孤这几日不便见客,他信中所写的内容,孤知晓了,待父皇回京后,孤会将三皇子妃之事如实向父皇禀告,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宁安侯应了声好,心中想着,这一回,怕是能将三皇子从储位之选上给彻底踢出去了。
混淆皇室血脉,荒淫无道,还闹出了人命,皇帝纵使心软不处置这个儿子,却也绝对不会再将他作为储君的参考人选了。
宁安侯退出了书房,往东宫外走去。
书房内,祁祯心中那股子莫名的情绪,虽被压下,却仍在他心底萦着。
他低垂眉眼,模糊的视线落在了床榻旁搁着的外衫上,玲珑绣的锦囊就落在那外衫上,祁祯视线模糊,瞧不真切,可只是这样望着,竟也莫名觉得安心。
他抬手取下了那锦囊,握在掌心,安抚着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闭眸靠在软枕上,好一会儿后,渐渐睡沉。
*
另一头,沈峦在东宫门口和那三皇子妃的兄长转达了祁祯的话后,便离开东宫回了侯府。
沿途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可几次环视四周,都不曾瞧见盯着自己的人,只得压下了心中疑虑,想着许是眼下时局紧张,自己心中生忧,才有了这番错觉。
其实沈峦的直觉并非错觉,今日,确实有人一直盯着他。
皇后昨日两度出宫后,宫中贵妃留给三皇子的人手便察觉不对,给三皇子府送了信儿。
三皇子的人,打祁祯封城之时,便警觉了起来。
待得知皇后一日两度出宫,加之多位太医去了东宫,祁祯甚至还唤了郑国公父子、宁安侯三人一道去了东宫,纵使后来祁祯将那些太医都送回了宫中,三皇子的人,却也开始怀疑东宫里祁祯是出事了。
今日,宁安侯府和郑国公府外,贵妃留下的人手都开始盯着了。
只是今日宁安侯出府往东宫来,故而守在宁安侯府外的人手,才暗中跟着他来了东宫。
东宫守卫森严,那人虽跟着沈峦到了东宫外,却无法进去东宫,故而跟来后,便一直守在东宫门外。
他一直守在外头,自然没错过那三皇子妃的兄长跪在东宫门外的场景,也瞧见宁安侯和他对话时的模样。
待盯着宁安侯回府后,一直跟着他的人,便回了三皇子府复命。
这探子回去时,正撞见三皇子和那小倌儿在书房放肆。
探子听到了动静,当即便停步在了书房外,向伺候的小厮禀明来意后,立在一旁静等着里头的三皇子通传。
在一旁立着时,他听着书房里的闹腾作乐声,便想起那日死在书房里的皇子妃,心底叹了句可怜。
可探子到底是贵妃的人,纵使心中怜悯那位皇子妃的凄惨,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