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压抑着情绪。
她实在是受够了祁祯了,半点也不想在他身边再呆些去了。
可祁祯是当朝太子,他不放人,她要如何才能离开他啊?
玲珑低眸想着,眼前一亮。
为什么一定要他点头放人,她自己逃不就行了。
原本依着律法来算,她便不算是真正嫁了祁祯的。
况且祁祯至今未曾给她定下名份,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妾室,认真说来,她原就该还是宁安侯未嫁女。
可逃走的话?东宫戒备森严,她虽有些少时翻墙爬树的底子在,可搁在东宫守卫面前,实在是不够看,怕是人刚出雪院,便被抓了回来。
玲珑黯黯低眸,猛然想到了祁祯书房的暗道,随即将视线落在了自己妆台上的暗匣子处。
*
秋水赶回雪院时,脚步急急便往内室里走。
刚一踏入内室,便见自家小姐已然穿好衣裳胡乱将头发扎起,在床榻上铺了个包袱,一件件往里扔着东西。
“小姐这是?”秋水愣愣问道。
玲珑闻声回首,脸上仍挂着泪,回道:“打点行装。”
打点行装?
秋水怔住,忙跑去关了房门,又到玲珑身边,问道:“小姐是准备?”
玲珑抽了抽鼻子,口中道:“这东宫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今晚咱们便走。”
“可是小姐,东宫守卫森严,咱们怎么走啊?”秋水有些纳闷问道。
玲珑听罢,悄悄望了眼门窗,附在秋水耳边,轻声道:“东宫有暗道,能通往东宫外头一条街的街市,从前祁祯同我讲过。”
祁祯因着梦境中的事,一直忧心乱世一起时局不稳,唯恐玲珑会跟着出事。早在谋划翻案预备重回东宫时,便告诉了玲珑暗道之事,叮嘱她若是东宫出了事,让她顺着暗道逃出去。
那时玲珑笑祁祯杞人忧天,并未将暗道之事放在心上,如今动了逃跑的心思,这才惦记起了那暗道。
“暗道?在哪啊?小姐。”秋水同样压低声音问道。
玲珑抿了抿唇,回道:“在祁祯书房。”
书房?
“小姐你说什么玩笑话呢,既是在太子殿下书房,咱们怎么能从那暗道跑啊?”秋水挠着头不解道。
玲珑眸光微闪,轻声道了句:“我有法子。”
*
宁安侯府里,落霞回了侯府,第一时间便去见了沈沁柳。
她在沈沁柳病榻前,将玲珑如何知晓镯子之事,以及玲珑和秋水预备要离开东宫的事,都据实禀明。
沈沁柳仍在病中,原本是满脸病容。听了落霞的禀报,脸上竟难得见了喜色。
她知晓祁祯给玲珑戴那避子玉镯时,便猜到了会有这一天,也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若不是不想废了落霞这步棋,沈沁柳在玲珑刚出南苑时,便想将镯子之事捅出来。
如今距离前世开战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心中也愈发焦灼,只急着将玲珑接出东宫藏在别处。
可玲珑一心念着祁祯,前世时便是甘心自己送死,都不愿让他为难。
沈沁柳只怕,玲珑不肯离开他。
还要多亏祁祯留了这镯子的祸患,才能让沈沁柳有机可乘。
果不其然,玲珑为着这镯子之事,冷了心。
沈沁柳如何能不觉喜上心头。
落霞接着又道出了玲珑知晓了自己和沈沁柳都知道镯子之事,起了迁怒,将自己赶回了侯府。
沈沁柳心头原正喜着,听了落霞这话,顿时一阵猛咳。
下头跪着的落霞,并不清楚沈沁柳的心思,以为沈沁柳是为玲珑的事忧心,近前轻拍着沈沁柳后背,待她咳意稍缓后,口中道:“小姐天真烂漫,行事却难免失了考虑,大小姐要不要给小姐写封信去,劝一劝她。”
病榻上的沈沁柳确却是摇了摇头,回道:“此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