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祯话音恶劣,玲珑委屈低眸,微微侧过脸来,有些怕他再折腾人。
瞧着玲珑躲避的模样,祁祯眸光渐沉。
他抽走玲珑腰间的绣帕,将玲珑的脸又抬到眼前,细细将指腹沾染在她唇下的茶水湿意擦去,状似漫不经心问道:“今日去了何处?”
玲珑唔了声,回话道:“去医馆了。”
这话落在祁祯耳中,他手上动作一滞,愣了好一瞬,打量了玲珑神色,瞧不出什么异样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缓声问:“去医馆作甚?身子不适?”
玲珑抿唇,有些难过道:“玲珑与殿下一直没有子嗣,陛下和娘娘应当也是急着想要皇嗣,偏玲珑却一直不争气,今日便去医馆瞧了瞧。”
祁祯眸光微冷,声音隐带寒意:“那瞧出什么了吗?”
玲珑摇头道:“未曾,那郎中只说是缘分未到。”
玲珑未曾察觉,在她这句话音落下后,祁祯紧绷的身子明显松了下来。
他瞧着玲珑微肿的红唇,笑道:“娇娇儿,你伺候好孤便是,子嗣之事,何必心急。”。
眼前的玲珑娇娇怯怯,红唇微肿,眼尾沁泪,祁祯瞧着瞧着,眸光便染了欲色。
他俯身逼近,将人往怀里揽紧,玲珑却抬手推开了他。
祁祯怔了怔,有些不解。
眼前的姑娘往日可是乖顺得紧,黏着依着尚还不够,哪里会推开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玲珑推了祁祯后,侧了侧身离他远了些,才道:“夫君,明日我想回一趟侯府,我阿姐病了有些时日了,我想回去看望她。”
玲珑口中的阿姐,自然便是祁祯昔日的未婚妻沈沁柳。
往日里,玲珑顾忌着当年宁安侯夫人换亲辱了祁祯之事,极少提及宁安侯府之事,今日倒是她难得主动在祁祯跟前提起。
祁祯听罢温声回道:“好,明日孤同你一道回去。”眸中热切情绪已然消了。
玲珑闻言眼中满溢笑意:“殿下要同玲珑一道回去?那可真好,玲珑原就遗憾当年没有回门之礼,明日回去,倒也算圆了玲珑的遗憾。”
她自顾自说着,此时尚未曾察觉祁祯眸中神色转变。
祁祯将自己指腹上的水珠拭净,声音微冷道:“今日出门一趟你也累了,早些用了午膳歇息,孤书房还有事,先回了。”
玲珑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应声好,祁祯的脚步便已踏出房门。
玲珑望着祁祯远去的背影,眸色怔怔。
祁祯前脚离开,落霞便进了内室。
“小姐?可有出什么事?殿下今日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发作了下人。”落霞边往玲珑跟前走边问着。
玲珑微微摇头,眉眼微垂道:“我也不知晓他是怎么了。”
落霞未在多问,上前探了探茶水的温度,添了些热水,又倒了盏温热的茶,送到玲珑手边。
“小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玲珑接过茶盏,却并未入口,只是低眸瞧着杯盏中漂浮不定的茶叶。
“落霞,你说,殿下和阿姐,当年究竟情意如何?”玲珑声音极轻问道。
这话音虽轻,落霞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她眸光微滞,一时语塞。
情意如何?自幼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彼此便是再冷的性子,也该是有些情意的。况且,大小姐自小在皇后膝下长大,代殿下尽了孝道,依着殿下对母亲的愧疚,若是大小姐当年嫁了他,只这份情,便能换殿下一生敬重。
可这话,落霞却不能同玲珑说。
她勉强笑了笑,柔声道:“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出嫁后,大小姐将奴婢送来南苑时,不是让奴婢给您带了封家书嘛,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殿下与大小姐当年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底下连面都没见过几回,哪里来的情意。”
“是吗?”玲珑喃喃道。
落霞回道:“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