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的秦湘在听到玲珑那句“容光焕发”时,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低叹了声,握着玲珑的手,轻声同她道:“唉,玲珑,你这三年都在南苑,不知晓外头的境况。你姐姐病的愈发的重,你啊,早些去瞧瞧她。”
“什么?”玲珑闻言满目惊色,手中的口脂盒子都脱手砸在了地上。
秦湘见她这模样,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三年来秦湘也不少去宁安侯府探病,早便知晓了玲珑嫡姐命不久矣,初时的悲伤也在这三年里渐渐淡了,倒是玲珑,乍然得知此事,怕是难以接受。
秦湘想到那宁安侯夫人做下的事,低叹了声,又道,“玲珑,你也莫要太怨你嫡母,你阿姐的身子若是入了南苑,怕是难以撑过这三年。再说了,她虽是存了坏心,却也阴差阳错做下了好事,如今殿下储位恢复,你往后的日子自然是越过越好。”
玲珑摇头,同她道:“我本也未曾怨过嫡母。”
确实,玲珑从未怨过宁安侯夫人。
她阴差阳错的手段,却成全了玲珑的少女心事,她从未怨过她。
两人说着话,外头进来个抱着孩子的嬷嬷,那嬷嬷边往秦湘身来边道:“小少爷在马车里哭闹着要找您呢,奴婢哄不住,只得抱了来寻您。”
秦湘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忙同玲珑告辞道:“我这便回去了,哪日闲暇了咱们姐妹再聚。”
玲珑瞧着秦湘抱着孩子走远,眸中溢着羡慕。
“这孩子瞧着该是有两岁了吧,表姐真是好福气。”玲珑喃喃自语。
秦湘嫁了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郎君,玲珑在闺中时,见过他们夫妻是何等恩爱,她那时便想,所谓两情相悦彼此爱重,应当便如秦湘夫妇这般罢。
少女天真时,她也想着,自己和夫君日后也能如此。
玲珑收回视线,吩咐婢女道:“就这梨花口脂罢,落霞,付银子。”
*
三人离开胭脂铺子,正好赶在午膳时辰回到了东宫。
刚到雪院门口,落霞便隐隐察觉不对。
这院落里,好生安静,不似寻常。
三人踏进院门,只见院落里跪了一地的奴才。
玲珑下意识攥紧了落霞的手,有些懵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落霞正色问道。
房门口立着的管事太监听到话音忙走了过来。
“哎哟,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殿下在屋里头等了您许久了。”
管事太监话落,玲珑也有些不解。
便是在南苑时,祁祯平素大多也是黄昏或入夜时来,到早膳前便离开了,从未在午膳时分来过,今日是怎么了?
玲珑咬了咬唇,有些紧张,却还是抬步往内室走去。
管事太监瞧着她往内室里去,悄悄抹了把汗。
今日玲珑出府,这管事太监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只打算待祁祯下朝回来顺道禀了他便是,却没想到,祁祯在得知玲珑出了东宫后,瞬时就变了脸色,当即就来了偏院。
可这偏院里的奴才,竟无一个知晓玲珑的去处,眼瞧着问不出玲珑去处,祁祯的脸色愈发阴沉,管事太监唯恐主子发作起来,好一番提心吊胆,总算是将玲珑等了来。
内室里很是静寂,一个伺候的奴才也无,玲珑小心踏进房门,怯怯抬眼看向祁祯所在的方向。
“夫君?”她试探的唤了声。
祁祯微抬眼帘看向了她。
一眼望去,心头微悸。
她涂了唇脂。祁祯不喜她唇上有什么鲜艳的颜色,因为每每见到,都觉心悸,祁祯不知道那是什么缘故,可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便不许玲珑装扮明艳,要她不染胭脂清淡至极。
“过来。”他声音隐带不耐。
玲珑局促咬唇,攥着裙摆过去,有些怕他发火。
祁祯瞧着她步步走近自己,在她停步立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