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沈千黎知道厉影庭这个人。
厉老爷子的私生子,张狂又浪/荡,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
说是来看厉夫人,实则是来看笑话。
恶劣又无趣。
沈千黎想起刚刚厉影庭对自己的那抹笑,手臂上不由自主起了鸡皮疙瘩。
沈千黎吃完晚饭后没在厉宅待多久。
厉夫人兴致缺缺,没有了之前和她谈天说笑的兴致。
“昱深,天色晚了,你一会儿送千黎回去。”
沈千黎立即拒绝:“不用了伯母,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用觉得麻烦,昱深他也要回公司那边住。”
厉夫人摆摆手,佣人过来扶她上楼。
沈千黎只好答应了。
“走吧。”厉昱深拿了车钥匙,转过头对她说。
沈千黎点点头,然后去收拾沙发上的药箱。
厉昱深走到门口,感觉身后没人跟上来。
回头看了一眼,沈千黎站在沙发前拿着两根手帕在纠结。
那模样,看着有些不符合沈千黎气质的可爱。
厉昱深静静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沈千黎都没有动静。
“怎么了?”
沈千黎手上举着那两面手帕,仔细辨认,“我分不清哪根是我的了?”
之前打开药箱的时候沈千黎把自己的手帕也拿了出来,用了一会儿随手放在茶几上。
后来茶几上一杯茶意外倒了,茶水溢满半个茶几,厉昱深从身上掏出一面跟沈千黎那面一模一样的手帕,将茶几上的茶渍擦干。
后来他随手放在茶几上,一转眼,两面手帕弄混在一起,沈千黎也分不清哪面是谁的。
当时两面手帕都沾上了茶水的味道,沈千黎更分不清了。
只是一面手帕,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
但这面手帕对沈千黎来说有特殊意义。
是当初在M国的时候导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时她正直学习生活的低谷期,整个人整天没有精神,头疼欲裂,痛苦得快要呕出血来。
导师对她很好,看见她状态不好,让她休了一个月的假。
生日的时候没有陪着她过,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哥大周围的寓所里思考人生,差点致郁。
那晚导师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去吃个晚饭。
沈千黎没劲透了,但碍于是导师邀请她。
而且她这个导师抠得很,工资高但舍不得花,来学校上班一年四季骑着个烂单车,跟个什么似的。
铁公鸡一毛不拔,好不容易拔了一根毛。
沈千黎再难受也要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