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黎这边欢声笑语不断,而距离他们不远的音乐喷泉旁边,正有几个高大魁梧的青年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那眼神,活像几个痴.汉。
“老大,我们这个距离太太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吧?”
被称作老大的那个男人嘴上叼了根烟,东看西看,就是不看沈千黎那边。
“蠢货,你再往那边多看几眼,太太没注意都要注意到了。”
另外几个男人听老大这么一说,纷纷将头给撇开。
几个大男人,身高身材出众,又是一堆人挤在一块,想不吸引人的注意力都难。
沈千黎不可避免也注意到了他们。好巧不巧的,刚好碰见他们不把头扭开的那一幕,其中有个大傻个还跟她对视了一下。
那眼神,心虚得很。
沈千黎心里紧了一下,以为是被一些街头流氓盯上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回味了过来。
这些应该是厉昱深派过来看着她的保镖。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毕竟她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欧洲不太安全。
沈千黎低下头当没看到,他既然派了人过来就派了吧。
只不过,这几个保镖看着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沈千黎没在音乐广场待多久,在导航上找了附近的一个景点,打算去看看。
霍夫堡宫在维也纳市中心,二十世纪初以前都是由皇室居住。今天这座宫殿是奥地利国家总统的办公区域,著名的茜茜公主博物馆也坐落在此。
沈千黎主要是想去博物馆看看。
可以因为是工作日,博物馆的人并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
她推着小清清往前面边走边逛的时候,那几个保镖也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只不过这几个保镖似乎学聪明了一点,没聚在一堆了。
沈千黎没理他们,爱跟就跟着。
小清清很乖,进了博物馆便不吵不闹的,睁着一双黑葡萄的眼睛东看西看,好奇得很。
沈千黎走马观花地看,旁边的讲解员用英文,语气舒缓地介绍她面前的一副画作。
沈千黎顾着小清清,只抬头看了一眼。
讲解员说得兴致勃勃,小清清抬头看着那幅画,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就是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沈千黎身边站了个高大的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子,短袖休闲衬衫搭配浅色西裤,十分休闲。
讲解员讲到兴奋的地方,那男人忽然插嘴说了一句:“或许不对。”
讲解员没想到有人会打断自己的讲解,不由得朝那个男人看了一眼。
那男人除了戴着一顶鸭舌帽,还戴了一个口罩,将面容发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不过露出的那双眼睛十分深邃,如同暗夜里的勾子。
讲解员是个年轻女人,一不小心被那双眼看得晃了神,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轻缓,却带着被火烧过一般的沙哑:“毫无疑问这位公主对她的国家并没有多大的感情,所做的一切不过因为责任,所以又怎么能从这副画中看出她的依恋?”
“……”
“不过是观者心理作怪。”
女讲解员没有反驳,只是看着他,表情略微有尴尬。
沈千黎转头看了他一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