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昱深脑袋要炸开,却在下一秒手机收到一条新短信。
沈千黎发过来的。
内容只有一个国家的名字,以及沈千黎目前的定位。
因为飞机还没有起飞,所以这个定位并没有移动,就在海城的国际机场。
厉昱深立马将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没有人接。
他又打,这次是关机了。
沈千黎并不想接他的电话。但是她给了他她的定位以及目的地。说明她这一次旅行并不打算瞒着她的踪迹,让厉昱深知道自己的踪迹也是为了让他心安。
毕竟她不是一个人。沈千黎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睡得无知无觉的小清清,露出一抹笑容。
飞机起飞之后,她看着机舱窗户外面的景色,一时有些恍惚,同时向她涌过来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呼吸顺畅,一直烦闷的胸口都开敞了不少。
她早就想逃离这个城市了,这个城市在她回国的这短短几年里给她带来了太多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并不是讨厌这座城市,只是有些厌倦,她需要找个对她来说干干净净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收拾好自己支离破碎的心情。
偌大的海城被飞机远远抛在下面,天空的浮云掠过,如巨大的鸟儿。沈千黎缓缓闭上了眼睛。
航班在第二天到达维也纳。
维也纳这座城市,全球音乐之都,街道两旁的建筑充满着欧洲风情,走在其中,仿若置身上个世纪的欧洲。
这个季节在海城还算炎热的,但是到了维也纳,冷空气开始不断地往人的衣服里面侵袭。
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沈千黎身上穿的还是一身半袖长裙,有些冷。
好在小清清穿得比较多,横竖都冷不到他。
初来乍到一个国家,沈千黎没觉得陌生。
她在M国读书那会儿,经常会各个城市国家去跑,去跟国际上的医学大拿做交流,听他们的讲座。
跑来跑去跑习惯了,很容易就能适应一个地方,甚至都不用刻意去适应,欧洲这些国家风俗习惯,甚至语言文字都大同小异,沈千黎以前常来欧洲,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自在。
她从机场打车来到市中心,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维也纳官方语言是德语,但这里的人几乎都会讲英语,沈千黎跟前台交流毫无困难。前台见她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小宝宝,还贴心的嘱咐了几句。
“女士,您请跟我来。”
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沈千黎没敢住那些比较小的旅馆,选了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安保和服务都是一等一的好。
整理好所以的东西,沈千黎喂了小清清一点奶粉,就哄他睡觉了。
小家伙没心没肺的,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沈千黎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间并不算晚,也才六点,外面的天色就已经黑了。
天迹一片暗紫色,幽远又神秘。
沈千黎叫了晚餐,吃完之后拿起手机给厉昱深发了条短信。
厉昱深在别墅里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也没合眼,就盯着手机,终于让他盯来了沈千黎发来的消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