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看沿路花草树木,心中萦绕着淡淡的疑惑。
先前途经破庙时,看破庙里楚笙留下的新鲜痕迹,她和萧朔落后楚笙最多不过一日。后来她与萧朔进城,休息了一晚,又耽搁了半日,与楚笙的距离又拉大了。
不过楚笙一行夜里也要休息,仔细算起来也不过是落后了一天半。她们一行人数多,只能走路,且有老人有小孩,应当走不了多远。
她和萧朔驾马车赶路,速度大大提升,理应追上了,可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他们走这么快?
风打在脸上,吹乱了头发,云皎将发丝别在耳后,问萧朔:“萧大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逖州?”
逖州接壤利州,途中还要经过咸城和阆城,萧朔估算目前的速度,回道:“约摸十日。”
云皎点点头,担心问:“追兵追到逖州要怎么办?”
他们一路上遇见的追兵官差暗卫似乎都是往逖州方向而去。书中楚笙到达逖州时,追兵追上,楚笙将追兵都杀了,尸体处理干净,借着古代通行不便,才能隐瞒许多时日,不被人发现,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
可如今萧朔也要去逖州,他被通缉,画像挂在城门上,若是行踪暴露,追往逖州的追兵只会更多,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逖州山路崎岖难行,只要入了逖州,追兵再想追上我们,难如登天。”萧朔胸有成竹,逖州的崇山峻岭是天然的屏障,更何况……平章和子言会引开绝大多数的追兵。
他们的去向或许不会被发现,追兵可能追去逖州,但人数绝不会多,即便追去也很好解决。
云皎点点头,歪头看向萧朔,他脸上还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却无损他的俊朗。
他在驾马车,坐姿很随意,一条腿曲起,右手搭膝盖上扯着缰绳,靠在车前壁上,可即使再随意,脊背亦挺直了。
云皎有时会怀疑,他真的只是太子身边的侍卫吗?他武功好,懂得多,手腕强,做事胸有成竹,大衍城池分布了然于心……一个侍卫真的能做到如此吗?
想太多徒增烦恼,除去最初的误会,萧朔一直不曾伤害过她,还以命相护,如果没有萧朔,或许她已经被追兵追上,命都没了。
云皎心下叹了口气,放下小窗,趴在被子上,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昏昏欲睡。
当然,她也是真的睡了过去。
萧朔驾着马车,放缓了速度,不至于那么颠簸。
夕阳西斜,萧朔远远看见前方有两道拉长的身影相扶着蹒跚前行。
前方的人应该是听见了马蹄声,惊慌失措地躲入路边树丛之中,待发现马蹄声来自一辆寻常马车后,其中略显富态的妇人从树丛中走出来招手拦着,“车夫!车夫!停一下!”
妇人声音又大又刺耳,萧朔眉头一皱,扯了扯缰绳,马儿跑快许多,从妇人面前驶过,不曾停留。
“诶!车夫!叫你没听到吗!”刘夫人追了两步,气急败坏乱骂。
刘老夫人拄着拐杖从树丛后出来,教训道:“好好说话不会?就不能换个称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不就是车夫?不叫车夫叫什么?”刘夫人气急,“你本事大怎么不见你拦车?”
“你!”
刘夫人叉腰,“我怎么了?我没丢下你已经不错了,你以为还在京城呢,惯会颐气指使。”
刘老夫人:“毒妇!我要让成祖休了你!”
马车驶远,妇人的争吵声消失,萧朔皱了皱眉,她们是京城人士,是云皎说的那一行流放犯人?她们一行三十五人,为何此处就她二人?
萧朔目光环顾四周,没有躲藏作假的痕迹,萧朔一边观察,一边驾车前行。
云皎被吵醒,迷迷糊糊推开小窗,“什么声音?”
萧朔道:“没什么,几只山雀在叫。”
“哦……”
天擦黑,云皎醒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