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掌柜转头一看,看到勾唇冷笑的黑衣少年,顿时瞳孔骤缩,吓得赶紧溜回店里了。
蒲太太也看到了凌云璟,再也不敢多留,伸手一把抓住王婶儿手里的镯子,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人一把截住!
“堂婶儿,这镯子是艳红妹子给王婶儿的,是让她拿来赎身的,昨晚我们大家都亲眼见证过的。”
“如今你若是收了这镯子,就得把卖身契还给王婶儿。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霍夫人紧紧抓着镯子,声音温温柔柔,手上却毫不示弱。
蒲太太咬牙瞪着她,一副恨不得要活撕了她的神情。
一旁的围观众人一听,顿时又小声议论起来,嗡嗡声不停。
蒲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很想骂一句蒲婉你这个里通外贼的白眼狼,然而黑衣少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纵然再气,也不敢公然骂这人是贼。
这等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她还是能躲就躲吧!
想到这里,蒲太太只得狠狠瞪了霍夫人一眼,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她再不敢恋战,急慌慌的朝脚店走了,帮忙去抬儿子了。
霍夫人转身,将手里的镯子还给王婶儿,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低头跟她小声说了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让王婶儿顿时惊讶抬头,朝一旁的凌云璟望去。
凌云璟牵着辛晴的手,领着小乞丐,走到王婶儿面前,将小乞丐手里一张皱巴巴的东西递给了她。
“谢谢,谢谢!”王婶儿顿时激动落泪,将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蜀地的民俗与南礼不同,如想真正摆脱奴籍,还要拿着卖身契去官府改了户籍。
所以这张纸,将是她恢复自由身的关键所在。
“王婶儿,这店我刚接手,处处照应不来。王婶儿您若是没有其他打算,就留下跟我做个伴儿吧!咱们一起把这脚店经营起来,我给您三成干股,你看可好?”
霍夫人握着王婶儿的手,诚恳说道。
王婶儿连连摆手,“干股是啥?我除了做饭干杂活,别的什么都不会。莫要给我什么干股了,能管吃管住,每月照旧给我一钱银子,我便已经知足了。”
辛晴在一旁劝道,“王婶儿,霍姨这是邀请您当合伙人呢!以后这脚店就是你自己做主人,就是您自己的家了,她这是安您的心呢!”
“这、这……”王婶儿被辛晴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
“我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身边也没个长辈帮衬着,王婶儿,你就不要推脱了吧!从今后,我就当您是我亲婶婶,咱娘俩一起过,我给您养老送终!”
一番话让王婶儿听得热泪盈眶,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行了,所有的事都了结了,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吧。”辛晴在一旁劝道。
几人顺着巷子往回走。
“姓王的!你要去哪?给我回来!”
蒲太太刚帮着把儿子抬到车上,正想找人搭把手照顾儿子,抬头却看见王婶儿被几人簇拥着往回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王婶儿是她蒲家买来的奴才,光天化日的,就算是那个黑衣杀神,也无权干涉她管教自己的下人!
“快给我回来!竞儿身边离不开人!”
王婶儿听到这话,立刻顿住脚步,一脸愤愤地转身,底气十足的大声道:
“你自己的傻儿子,你自己照顾去吧!关我屁事!呸!”
蒲太太顿时又惊又气,瞪着眼睛指着王婶儿,“你、你!反了天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找牙婆子来……”
“你找啊!找去啊!我怕你不成!”王婶儿冷哼。
“等牙婆子来了,你收了钱,却交不出人,便只能自己顶上了!像你这把年纪,就算想卖进黑窑掏力气,人家都不收你!”
“你!”蒲太太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