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太太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一声,“说就说!我怕你不成?毛都没长齐的生瓜蛋子!”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竞儿在你手里,可这么半天,你连个信物都没给,说不定就是在诓骗我们!你一定是伙同蒲婉那个贱人演戏给我们看,是不是?”
“呵。”少年冷冷勾唇,“你想要证据是吧?”
蒲掌柜一见这少年变了脸色,神色越发冷冽,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上前去拉蒲太太。
“你可闭嘴吧!少说两句!”
“你撒手!”蒲太太甩开他的手,“干嘛拦着我!咱们竞儿好歹也年长他七八岁,怎么连这么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怕是这人是故弄玄虚,引咱们轻信,为了把房契骗到手!”
“你、你简直蠢笨如猪!”蒲掌柜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她骂道。
“呼啦!”
只听一阵衣袂掠空的声响,两个人不约而同转头,西厢房门口哪儿还有少年的影子?
“这、这……”蒲太太瞠目结舌,“这人呢?大白天见鬼了不成?”
蒲掌柜朝后踉跄两步,面如土色,“坏了,坏了!看不出,这少年居然是个高手!我儿休矣!”
蒲太太一听,气势顿时萎了,“那、那……那咋办啊老头子!”
“你问我?你居然还有脸问我?”蒲掌柜抬起头,一脸恼恨,“都是你这张嘴惹的祸!”
“你个蠢妇!咱们儿子在人家手里,你居然出言挑衅!你脑子是让屎糊住了?我让你口无遮拦!我让你管不住嘴!”
蒲掌柜揪住蒲太太,啪啪两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
蒲太太正要挣扎着跟他对打,就见一团黑影从屋顶飞过,刷的一下落在二人面前。
少年去而复返,对着二人冷冷一笑,将一团黑乎乎滴着血的东西哗啦一声扔到二人脚下。
蒲太太低头一看,顿时差点翻白眼晕厥!
那是一团成年男人的发髻,完完整整的,上面还带着一小块头顶的皮!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然而让蒲太太晕厥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那发髻上束着的发冠!
那发冠是镶银的,上面还嵌了颗成色不太好的绿松石——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家竞儿及冠前,她专门去铺子里给他挑的发冠!
“竞儿啊!”蒲太太扯着嗓子嚎了一声,顿时朝后直挺挺一倒,昏了过去。
蒲掌柜在一旁,只顾盯着地上那一团,张着嘴瞪着眼说不出话,就连蒲太太昏厥倒下,他眼珠都没动一下。
“看清楚了?这是不是蒲争竞身上的?算不算得信物?哼。”
少年手里把玩着一把月牙短匕,上面染着鲜血,神色又冷又不屑。
蒲掌柜半天才回过神,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少侠!少侠饶了我儿的性命!你要什么我都给!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竞儿!”
“条件我一早就讲清楚了。是你们不信,不当回事儿。”
蒲掌柜立刻面露为难,“您要银子,要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这脚店,是我们族中的财产,不可以交给外人……不过,若说这房契最终是交给婉儿,我自然可以双手奉上……”
蒲掌柜边说话,便小心抬头,觑了一眼凌云璟。
凌云璟顿时皱眉。
这老小子,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居然还不忘套话?
看来,这事儿若是不从这儿掐断源头,就算现在夺了回来,将来也是麻烦不断。等他们一走,保不齐蒲家族人又会重新聚集来找霍夫人的麻烦。
罢了,好人做到底,他就陪他们演一场戏。
凌云璟歪着头坏笑,半蹲在蒲掌柜面前,拎着染血的匕首拍拍他的脸颊。
“想套小爷的话?小爷说出来,怕吓死你。”
蒲掌柜吓得连连往后撤身,摆手道,“不敢,不敢!”
“不敢?刚才是谁污蔑我跟霍姨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