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她若说出晴儿,婶娘说不定会立刻杀过去找晴儿麻烦。
她毕竟是蒲家人,他们不敢拿她如何,只有她能抗下这一切。
“是我。”她下定决心,缓缓抬头。
“是我借由出去透气,找了卖炒栗子的小老板去城东报的信。”
“是我把蒲争竞下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葛家太太……”
“啪!”蒲婶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皮子!我就知道你回来没安好心!你是打量着把我们一家都送进大牢,这脚店就重新回到你手里了是吧?”
“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们就是死,也要把脚店带到棺材里去!我饿死你这丧门星!”
说话间,她又一巴掌朝霍夫人扇去!
“啪!”
预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
霍夫人抬头一看,只见葛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一下截住了蒲婶子的巴掌。
“她是我葛家的贵人,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报信,我妹妹此时还有没有命见我们都未可知。你为难她,就是跟我们葛家作对,跟我葛武作对!”
男人声音雄浑,语气冷沉,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义绝,我妹妹要休了你们蒲家,明日我们会向官府递交义绝书。我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知会你们。”
“你们若不认下,那我就一纸状书递给府衙,告到蒲争竞蹲大牢,告到你们家破人亡为止,我葛武说到做到,不信,咱们可以试试看。”
说完,他一甩手,蒲婶子顿时身子朝一边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天哪!老天爷啊!你这是要逼死我们蒲家啊!”蒲婶子摔倒在地,顿时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别装了!”葛太太撇着嘴,“明日义绝书判下来,我会让葛武过来拉嫁妆!当初怎么抬进来的东西,你怎么给我还回来!那些被你吞了的,你必须一个子儿不落的全給老娘吐出来!嫁妆单子上面有的,你若少一个子儿,我便把你们这栋楼给拆了!”
“咱们走!”
说完,葛太太扭头上了马车,去看顾闺女去了。
这边,葛文也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愤愤不平的啐了口,扭头去赶车了。
葛武站在霍夫人身边,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与她擦身而过。
“多谢你。”
男人的声音低微,几不可闻,瞬间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