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和凌云璟互相对视一眼,一个惊讶,一个质疑。
毕竟自吹自擂的人,很难让人信服。
这时,霍夫人却出声附和道,“刘老伯早年可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艄公,多少人渡河都要求着他。走水路去汉中这事,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应承下来了。”
凌云璟听了这话,这才打消了疑虑。
“事不宜迟,老伯赶紧回家收拾,一盏茶后,咱们在山间小道上汇合。”
---------------
话说一个时辰前,麻老三看几人打的难舍难分,于是悄悄贴着墙根,狗一样的匍匐着往外爬。
等到他终于爬到门口,鬼使神差的往后一瞧,这一瞧可不得了!就见那娇滴滴水灵灵的丫头,双手握着把刀,噗嗤一声捅进了赖村正的后心窝!
麻老三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的跑了,边跑边回头,生怕那神色狠辣的丫头提着刀从后面追来。
他一路跑一路看,接连摔了几个大跟头,不要命似的跑下了山,抢了山脚一户人家的毛驴,哒哒哒的骑着就朝二十里外的县衙去了。
半个时辰后,麻老三灰头土脸的从毛驴上滑下来,气喘吁吁的拍开了县衙后宅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一看门外来了个癞皮头的二流子,脸上似乎被烫伤了,起了豆大的水泡,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癞蛤蟆成了精,要多恶心人就有多恶心人。
“知道这是哪儿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敢拍门?”
小厮嫌恶地撇嘴嘟哝,作势要关门。
麻老三立刻把脚伸进门里一只,阻止他关门,急慌慌道,“小哥慢关门!我是你们赖姨娘娘家的邻居!她弟弟被人给杀了,我是来报信儿的!”
小厮一听,这才松开手,上下打量了下麻老三,“你进来,就站这儿等着,我先去回禀了主子再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麻老三连连点头,老实的往地上一蹲,贼猴儿一样眼珠子四处乱看。
小厮径自把他扔下,去垂花门那边找婆子回禀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女子吊着嗓子嚎哭的声音由远及近,“哎啊啊!哪个王八犊子敢杀我弟弟!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话音落,就见一个鬓边簪着红海棠的妇人哭嚎着疾走而来,身边一个婆子并一个丫鬟,不停的跟在后面劝。
麻老三一见来人,顿时起身,哈着腰迎了上去,一秒换成哭丧脸,撇着大嘴开始假哭,“哎呀赖姐!赖哥他……他死得好惨啊!”
赖姨娘红着眼睛走到麻老三跟前,突然抬手,劈头盖脸给了他几巴掌。
“啪!啪!啪!”
麻老三被扇得两眼发直,捂着脸愣住。
“我弟弟怎么会被人杀了?定是你这混账货色又撺掇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才被人下了黑手!”赖姨娘指着麻老三的鼻子破口大骂。
麻老三本就被开水烫出了满脸泡,又被这么狠劲儿扇了几巴掌,一张脸顿时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直呲牙吸气,却还不忘撒谎辩解。
“赖姐,冤枉啊!这次真不关我的事儿啊!”
“赖哥他也是为了控制村里的疫症,这才领着我们到那染病的霍寡妇家去抓人,哪知那霍寡妇不知从哪寻来了个厉害丫头,上去就拦着不让抓,双方撕扯间,那小丫头居然直接拿刀捅死了赖哥!一连捅了好多刀呢!太狠了!”
赖姨娘听到他弟弟死得这么惨,顿时又是一通嚎。
“哎呦我苦命的弟弟啊!”
她边嚎边拍大腿,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揪住麻老三的衣襟。
“你既然看到,怎么不替他挡一挡?”
“不是说过命的兄弟么?你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杀了?往日里,我弟弟可没少提携你!”
麻老三吓得直缩脖子,眼珠子一转,顿时哭丧着脸道,“哎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