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墙仔细偷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一刻钟后。
等秦复生和柳传喜开车往旁边的九鼎村去了之后，几个小混混也骑着摩托车跟在了后面。
他们远远的缀在后面，一直等秦复生进了村，才给马定发和齐羽打了电话。
这次齐羽和马定发可没开车奔驰，而是随便弄了一辆破奥拓。
毕竟奔驰车太扎眼了。
等齐羽和马定发赶到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九鼎村那边传来了电喇叭的声音。
“……要交钱的来村口土地庙前面。这次机会错过了，我可不会来第二次了啊。”
齐羽心头疑惑，远远就看到一群村民，正往村头集合。
秦复生就站在土地庙前。
他腆着肚子，胳膊肘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手里面拿着一叠跟文件似的纸张，大声跟村民说着什么。
随后那一群村民开始排着队，往他手上交钱。
每当有人交钱，秦复生就递过去一个文件。
然后那村民开始趴在旁边的大桌子上按手印，签字。
等拿到那文件之后，交了钱的村民一个个神情兴奋，那样子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而没交上钱的村民，一个个如丧考批。
整个过程，都是秦复生一个人说话，宛如表演独角戏。
柳传喜只是站在一旁，呆呆愣愣，如提线木偶。
“见鬼了，秦复生又在干嘛？足足有五六百个村民交钱了。他这是要搞什么？”马定发看着村口的情况，嘴里喃喃。
“反正不是好事。”齐羽耸耸肩，干脆懒得去看了：“等秦复生走了，我们去问问。”
两人径直将车子停靠进了马路边的一栋房子后面。
过了大半个时辰，秦复生和柳传喜钻进了富康车，喜气洋洋的离开了九鼎村。
“嘿，他们这去的方向也不是回中海市，好像是往下一个村子去了。”盯着富康车离开的方向，马定发啐了一口。
齐羽没有理会，径直往村子里走去。
到了村子门口的土地庙前，还有不少拿着合同的村民聚拢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讨论着。
“真是好人啊，俺们村长能认识这种大老板，可造福了全村了。”
“可不是，有了这合同，俺们以后就是新华钢厂工人了。以前新华钢厂，那可是铁饭碗，我们九鼎村离那么近，都进不了那厂子！”
“现在好了，秦老板大方又实力，柳传喜厂长人也老实，以后都去新华钢厂好好干活多挣钱，娶媳妇也简单多了。”
不少农民模样的汉子，说得唾沫横飞。
“大哥，你这啥合同呢？啥好事呢？看把你高兴的。”到了村子口，齐羽径直递了一根烟，操着正宗的中海方言道。
那村民接过齐羽的烟，疑惑的看了齐羽一眼。
“你……外村来的？”他目光中有些警惕。
“就路过，我们车去堡乡岭玩，看你这边景色不错就瞎转转。”齐羽随口胡诌。
吸了一口齐羽给的黄鹤楼香烟，村民眼神中的警惕之色少了许多。
他看起来依旧沉浸在兴奋中，挥动着手上的合同。
“当然是好事了。就刚刚有个大老板来我们村招工人。新华钢厂你知道吧？就那地方，现在要改制了，私人可以承包。我们这些人，一人交了一千，大老板就跟我们签了用人合同。半个月后，我们就能去新华钢厂上班了！”
一听这消息，齐羽吃了一惊。
“你们有几百人签了合同吧？你们去上班了，那原来厂子的工人怎么办？”他惊讶莫名。
“嘿嘿，管他们做什么？秦老板说了，我们去多少人，新华钢厂那边就下岗多少工人，反正总会有我们的位置。我们可是交钱了！”挥动着手上合同，那村民一脸骄傲和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