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云以郴一手搭在司枍腰间,弯下身来,另一手绕过去放在她腿弯处,起身,将她……扛了起来。
其实吧,也不算扛起来,就像是抱小孩儿一般,抱着这位姑娘。
云以郴面色有些僵硬,这姑娘……唔,柔韧性真好……
意思就是,这姑娘,真软。
过了一会儿,他连身子都僵了,司枍熟睡过去,她的手正抱着他的脖颈。
他抱着司枍进了东厢房,东厢房也有两间房,但是因为储物间阴冷潮湿,不适合存放茶叶,所以腾出来一间房放置茶叶了。
姑娘的卧房有一种清香,像是玉兰花香,这香味让云以郴想到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当然,那人不是司枍。
云以郴不讨厌司枍。
他将司枍轻轻放在床榻上,还贴心的为她拉上被子,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她,夜色替他掩住了绯红的耳尖。
云以郴忽然记起上次,他想把自己前面这撮毛剪了,原因……想要更清楚的看看美人儿。
他沉思着,然后抬手拨开额前的长发,又是那双柳叶眼,勾得人神魂颠倒的媚眼,此刻正细细注视着床榻上的姑娘。
……真的,挺好看的。
公子好看,姑娘也好看。
可司枍像是做了噩梦,她蹙着眉头,用小指勾住云以郴的手,很轻地勾着,很细的手指。
云以郴紧紧盯着她,她睡得很沉,他的小指也轻轻地勾住了她的,眼底有一抹柔色。
他忽然想起那些小村童经常用这样的手势,好像是做约定的意思。
云以郴眸色微微沉了沉,看着他和她勾在一起的小手指,心里默念——
一绾姑娘,既然我们都拉勾了,那就约定好了,不要与世为敌,不要帮寻华夙那群老妖怪,希望……我们能守一场清平盛世。
东方既白,是一种颜色,也是一种风景,一种时刻。
云以郴在东方既白时离开。
他本可以松开司枍的手,但他没有,他就这样在她的床榻边拽来一个木凳坐了一夜。
离开时他还在想,以后可得苦了这姑娘的夫君了,又要帮她煮茶,夜里还要担心她犯病,虽然这两件事他都已经做过了,但是,他只是她的学徒,而已。
云以郴垂了垂眸,晨曦落下,有一人独自回房。
司枍接近午时才从房中出来,片刻后,云以郴也出来了。
司枍现在也不在意江锦予在不在了,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这几天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尽管江锦予笑她瞌睡虫,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不在意了。
任何人。
云以郴看着司枍,随意道:“一绾姑娘,建议你夜里把门锁紧一点。”
司枍抬头看他,“嗯?”
云以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嗓音慵懒散漫:“防止有小绵羊从屋子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