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哥哥,不想哥哥因为当年收了些学费而今要受制于他人。则弘这话僭越了,贺兰大人是哥哥的世伯,哥哥自然该感激他。可是则弘对哥哥快口直肠,哥哥莫怪。”容保虽然从前同则弘不曾亲近往来,听他如此说,只笑道:“愚兄家境平凡,当年确有世伯慷慨解囊才得以入学国子监。”
则弘亲切握着容保的手,道:“哥哥,则弘有个蠢念头求你,哥哥听不听?”容保自然道:“祥琳请讲。”
“我最不爱念书,与哥哥你天资聪颖又腹有诗书不同。我父亲对我并无厚望,但也希望我能近朱者赤,则弘别的本事没有,但想为哥哥上学生活资助一二。日后以哥哥的才情,必定是大周数一数二的文生,则弘但愿附庸风雅,日后能时常与哥哥进出,也好圆我父亲见我亲近贤达的心愿。”则弘真诚道。
“这——”容保视金钱如粪土装久了,免不得此刻要推脱一番。则弘见他推脱,便又哄着骗着说了许多容保好话。小狐狸似的眼睛一眯,则弘又道:“哥哥性子高洁,本不爱银钱,是则弘俗气冒犯了哥哥。可是哥哥索性封一笔银子还给贺兰大人,以后你我兄弟互相扶持,自由来去岂不痛快?再说我十一哥最听六哥哥的,六哥哥素来又最疼我,我一句话六哥哥事儿忙,不多问就会让十一哥松口,不再因些小事追究容保哥哥。哥哥安心读书,日后再有什么麻烦不痛快,只交给则弘去办。”
如此一个亲近谢氏的好机会,容保确实动心,一来有了个富贵倚仗,二来少了与谢则燕这位名门将官的纠缠。容保心下想,不过是把从前贺兰新送自己读书、立户的钱还回去,向谢则弘示个好,也成全自己的清白风骨,倒是划得来,毕竟贺兰新在自己身上消耗许多,不止这些面上的银钱。容保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答应了下来日后受则弘资助,更表明自己想拜入谢太傅门下的心思。则弘不知装傻还是幼稚,没有答应下来,只道:“好说好说。”便拉着容保喝酒,临走前还把自己那把名家题字的折扇送给贺兰容保。
贺兰容保醉醺醺地坐着谢则弘派的轿辇回府,进了屋就大喊要笔墨:“速——速速让我就修书一封——直,直递光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