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他们进了厅堂后一拐弯,在西边的屋子里就是三十几个人,各自守着一张大桌子在里头办公。
屋子里一股墨香飘荡,案头上的卷宗文书五花八门摆得到处都是,还堆得老高。
等他们再往里走,那名书吏推开了房门,就将沈渊和炼心道人他们两个让了进去。
屋子里除了靠窗的那一头以外,三面都是顶天棚高的大书架,上面摆着无数公文卷宗,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桌子后面。
他一手拿着茶碗一手掀起杯盖,可是眼睛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案头上的公文。
马智敏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时老人抬起头来,见到沈渊他们两位才放下了茶杯。
……
沈渊一看这位兵部尚书陈为公,就见他周身气势沉凝端正,犹如皑皑雪山般让人不敢凝视。
可偏偏他脸上的神情却没半分官威,而是摆了摆手让自己坐下不用拘礼,看来还是一个挺随和的老头。
让书吏上茶之后,这位陈尚书笑着看了看沈渊,沈少爷也连忙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
话说这件案子,名义上还是由马智敏主办的,但现在无论是查证核实什么事,都必须有沈渊在场。
所以沈渊心里也清楚,这破案几人组之中以自己为首的秘密,只怕是瞒不过这个白胡子老头。
果然就见陈尚书笑着说道:“我弟子小马也是进士出身,当年却有志于军武之事,所以他才一入仕就晋了武职,是后来才转到刑部去的。”
“老朽当初教授他兵法战阵之术,虽有师徒之分,其实小马跟我亲儿子也差不多……”
这时书吏端茶上来,陈为公示意炼心道长和沈少爷喝茶,之后又笑着说道:
“本来这次他到部里来找人帮忙,其实找老朽说一声就行了,但老朽还是想跟沈先生见一面。”
“老朽知道案情紧迫,丝毫耽误不得。”只见这陈为公笑了笑说道:“我就说几句话,说完了你就去忙好吧?”
“尚书大人尽管吩咐!”这时的沈渊当然知道,人家上官原意跟你客气是人家的事儿。但你要是把这种态度当成理所当然,那在官场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