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这俩玩意儿……从松江县衙的一块红木屏风上抠下来的。”朱常津把这两个东西递到了沈渊的眼前。
沈渊这一看,却是两个核桃大小的铜字,那上边儿是一个“风”字,一个“雷”字,打磨得异常光滑,居然还挺漂亮。
“拿下去烙在他们心脏位置,你们俩一人烙五百个。”沈渊把这俩东西朝着大寨主张二狗和二寨主霍老四的手里一扔。
随即这俩人就拿着火钳子,夹着这两块铜印扔到了炉子里,然后让那一千赴死军排队过来,一个个的给他们烙上印记。
看着那那两块铜印在反贼的胸膛上烙得“滋滋”作响,下边一片惨叫连连,肉香四溢,沈渊在充满蛋白质燃烧气味的空气中皱了皱眉头。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扬州中的蓝姑娘,就这股味,被爱干净的蓝姑娘闻到怕是又要恶心不止……想到这里,沈渊嘴角上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时他才想到“风、雷”这俩字居然挑得不错,这些对称字反过来烙在人身上,意思却没变。
然后他一回头,向着朱常津问道:“那屏风上写得啥啊?你挑出了这俩字儿?”
朱常津笑着说道:“窃弄章华台。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手中电击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
“后边还有:将军自起舞长剑,壮士呼声动九垓……我觉得笔画简单的字比较好撬,于是就把‘士’和‘开’取了下来……后来才发现不行。”
“这俩字儿万一要烙反了一个,就成了‘开干’,妈的这也太难听了!”
“于是我就又挖出了个‘风雷’,这才耽误了好一阵子功夫!”
听朱常津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说道:“不过现在看这帮家伙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实‘开干’也没问题好像……”
沈渊的心里不由得暗自好笑,他越想越有意思,忍不住一脚把朱常津从台上踹了下去!
……
等到这一千反贼全都烙完字剃了头,也就正式成了沈渊麾下的赴死军。
之后沈渊带着四百骑兵,重新换上了精良的马匹,以一千赴死军作为前锋,从长江南岸由东至西,再次向着扬州方向兜了回去。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徐鸿儒手里掌握着不少马匹,却没组建一支骑兵队呢?
这里边的原因还真不少,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他们这支反叛军,其实对骑兵根本没什么概念。
在叛军之中,往往马匹是作为将领的特权,由那些高级将官骑着,主要功能就是为了在行军的时候节省力气。
就以他们这些将领的骑术,真要到上阵打仗时还得从马上跳下来,不然等到战马向前狂奔冲锋之际,弄不好刀还没举起来人就摔死了。
同时徐鸿儒所在的松江和扬州隔着长江和运河,大量马匹要用船只来回转运,十分不便,所以他就把马匹扔在了大营,反倒留给沈渊组成了一支骑兵部队。
新换了战马之后,沈渊在江南一带放开了速度,驱赶着赴死军向前冲杀。
他这一路上逢敌必战,往往在一天时间内,就会有十余次击溃敌军。
这支赴死军用不了弓箭,却手持着刀枪,在沈渊骑兵队的控制下奋勇向前,把江南一带的叛军杀得鬼哭狼嚎!
于是沈渊一路经过苏州府,向着常州镇江方向杀去。
……
此时的沈玉亭已经收复了江北全境,小七爷正撵着沈渊的步伐,将江南的反叛军搅得更碎,方便沈老爷子在后面接收城池。
而这一刻,沈渊的一封奏折也送到了江北,和沈玉亭的奏章一起送去了京师。
可是没人知道,此刻的扬州城外也有一叶扁舟,正顺着大运河向京师方向而去。
船上的京师大家紫烟姑娘,出神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扬州城墙,正用纤细如玉的手指把江风吹乱的发丝,慢慢捋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