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绛景和父亲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风息寺找无行了。
“师父,”屠绛景走在前,在柴房找到了正在劈柴的无行,“有故人来访。”屠绛景调皮的眨着眼。
屠改业进屋,双手抱拳行礼。“无行师父,改业平安归来,特意来拜谢师父。”
“这便是好的。”无行也很高兴,一人平安,保住了整个屠家的气运。况且这人还是自己徒弟的父亲。
无行不爱说话,屠改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屠改业在柴房站了片刻,就告辞了。他还想着去洛安城里找下关如意,也不知这如意酒楼还在不在。
屠绛景看父亲,她觉得父亲怎么木讷了许多,也少言寡语的。
“师父,父亲其实十分感激你。”
“嗯,我知道。”
“师父,我准备和父亲一起去京都了。父亲成校尉了。”
“京都?去了便是束于阁中,不说谨小慎微,那也是不能任随你心的”
“我想过。京都深浅我尚不知,屠家整个迁去京都,我不放心。等他们安定下来,我便会离开,云游四海。”
“你现在这样想,就怕到时身不由己。”
“师父,你不想我去京都。”。
“我不让你去,你便不去?”
“我…”
“去吧。路要自己走。莫失了本心就好。”
“师父”
“去吧。”
屠绛景走了,无行知道她不属于这风息寺,但未曾想过她会成为官宦之女。无行虽没有入过朝堂,但他也见过权贵的模样。希望屠绛景能不为权贵所困,若不能恣意畅游于天地,那便独善其身就好。
十年的陪伴,无行对于屠绛景来说,是师也是父,他不仅教她武功,也教她天地至理与世事人心。徒弟走了,自己也两鬓斑白,无行感叹时光易逝。
屠改业从北疆回洛安,只带了十名亲卫。因为不想打扰家人,就命他们在城中等候。屠改业进城,一是要去看望关如意,再就是去联系亲卫,准备启程去京都。
屠改业去了没见到关如意,掌柜的已经换人了,招牌也已经换了。问了现在的掌柜关如意的去向,对方不知道。屠改业失望而归,自他从军,关如意对屠家多有照拂,现在也不知他去哪里了。不过那人一向精明知世故,长袖善舞,去哪里都会如鱼得水,逍遥自在的。
屠改业带着亲卫陆兆回了屠家。屠改业在还是百夫长的时候,陆兆就跟着屠改业了。
屠改业进门,就看见屠绛景正拿着长竹竿,领着秋月在院中的梨树下摘梨子。竹竿一头绑了把小刀,屠绛景正奋力摘高处的梨,秋月撑着布兜在下面接着。
“绛景,”屠改业唤了一声。
屠绛景回头,看见屠改业回来,还带了一个人。
“父亲。”
“这是在摘梨子?让他帮你们摘,这是我的侍卫。”
“属下陆兆,见过小姐。”陆兆抱拳行礼。
“陆侍卫。”屠绛景笑着打招呼,秋月也跟着行礼。
“父亲刚才去城里了?”屠绛景又问屠改业。
“哦,我去找你关伯父了。”
“欸,忘了说了。关伯父走了。他说是回家了,要继承家产去。”她怎么忘了这件事。
“他可说去哪里了?”
“那没说。就说有缘会再见面的。”
“嗯,你继续玩吧。秋月一会带陆兆去休息。”
“是,老爷。”秋月低头回答。
屠改业走了,留下这三人。陆兆站在了原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帮俩姑娘摘梨子。
屠绛景发话了,“秋月,你将布兜给陆侍卫,你接的太不准了。”秋月,将布兜里的梨倒到竹编簸箕里,然后递给他布兜。屠绛景感叹着陆兆确实比秋月接的好。屠绛景摘,秋月和陆兆两人接。三人不一会就摘了一簸箕了。
“小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