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陌伸臂将她全数拥入自己的怀中,垂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芙蓉微微一笑,她说不累是真的,现在她们起码暂时不用顾虑那么多,等回了京各方博弈只怕是更累。
这时,马车突然嘞住了马,相当于一个急刹车,抱成一团的沈芙蓉和萧天陌顿时向车后仰去。
“出什么事了?”
沈芙蓉一边揉着嗑在萧天陌下巴上的额头,一边从萧天陌怀里爬起来,没想到这马车刹车也会有这么大的惯性。
石头在外面回道:“东家,前面情况不太对,有人把路挡住了。”
沈芙蓉掀起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左前方的一棵古树上,高高吊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
这人还是脸朝下倒着身子挂在了半空中,像钟摆似的摇来摇去。
他的下方地面上围满了人,这群人闹哄哄的,一片嘈杂,却正正好好挡在她们的去路上。
“哎呀!树上吊着一个人!”
沈芙蓉方才皱起秀眉,守在门边伺候的十月已惊骇地叫了起来。
萧天陌也看到了马车外面的情况,安抚沈芙蓉道:“莫怕,你待在马车里,我下去看看。”
“不,我和你一起去。”沈芙蓉想了下说道。
萧天陌本来想拒绝,可是看到沈芙蓉那坚定的眼神还是答应了。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向热闹的源头处走去,石头、黎夜玉和十月跟在他们身后,警惕地看着两边。
走上前,只见为首站着一个头覆灰巾,又黑又壮,身材中等的男人。
而他脚边,赫然横着一具用草席包裹着的女尸。
仔细看去,草席十分破旧,露出女尸几缕凌乱打结的长发和大红的衣角,不禁让人有些骇然。
而在女尸旁边,有四个村民舞着锄头,在不断铲土挖埋人的方坑。
另还有十几个男男女女的村民,围堵在路口,正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嗬,好你个臭道士,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蒙于我,我今日非要你好看!”
为首的男人指着双脚被吊绑在树上的道士,怒道,“我告诉你,翠珠死了,我要你给她陪葬!”
“哼”,道士冷语,“休在这里胡言乱语,泼贫道一身脏污,分明是你不听劝阻,贪得无厌,这才要了翠珠的命。”
“你胡说!”
男人心虚地左右看了看,继而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扯着嗓子喝道:
“小女翠珠好心救你一命,还收留了你,给你好吃好住,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你怎能挑唆她离家出走?”
道士挣扎着抬起头来,面容清秀,只是眼睛那有道深深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此刻他脸上写满了不屑,勾起唇角,扯出一个破碎却极尽嘲讽的笑:
“挑唆?哈哈哈……如若不是你听从那无良续弦的话,为了三十两银子的聘礼,虐待之余,还要逼翠珠嫁给一个傻子,我又怎会劝她离开村子另谋生路?
翠珠心善仁孝,并不肯不告而别,想与你们好生相谈,可你们却借机将她扣留,还对她言如果她不同意嫁过去,便诬陷她与人私奔把她下猪笼。
如果不是你们如此逼迫她,说尽了辱人的风凉话,她又怎会想不开投河明志?
你们这些人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简直是丧尽天良!”
“呸!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男人双目圆瞪,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霾无比:
“居然说出这种话,真不要脸!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刘家小子虽是傻子,但家境也算殷实,翠珠嫁过去又怎么会亏?
我看你这臭道士就是居心叵测,道家怎么教出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东西!”
围着的村民中自是有人知情一些,私下里交谈声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