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再逞强,你的脚受伤了。”
周学政拉住身形摇晃,却还要忍着伤痛向前走的冯畹仪,态度诚恳地说道:
“若姑娘不嫌弃,待在下回去做好准备,便登门向姑娘提亲。”
听到周学政这句话,冯畹仪眸光闪烁,她羞涩地快速看了周学政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哎呦,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情。”
周老夫人见状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她笑着走到冯畹仪跟前,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通体碧绿的镯子,笑呵呵地套在了冯畹仪的手腕上,牵着她的手说道:
“这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一代一代传给儿媳妇的镯子,今儿我就做主送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周家人了。”
一旁的冯夫人也是两眼放光,面露喜色。
只听周学政又对冯畹仪道:“你脚上的伤口要赶紧处理一下,我去请寺中的医僧过来给你看看。”
冯畹仪的脸颊还是有些红,闻言低着眼眸轻声回道:“有劳了。”
周老夫人立刻呵呵笑道:“我们政儿可是个知道疼人的,瞧瞧,这两人还没成亲呢,就开始疼上了!”
看到两旁的仆妇、丫鬟们,投过来窍笑和暧昧的眼光,冯畹仪羞赧地脸越加红了,头也垂得越来越低,一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
周学政像是没听见似的,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速度有些快,看背影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周老夫人心中高兴,转头对冯夫人和冯畹仪笑道:
“这孩子说是去请医僧,可他平时鲜少来这昭庆寺,对这里的僧人也不熟,我跟过去看看!”
冯夫人点点头,“那我带畹仪先去禅房里等候。”
目送周老夫人离开后,冯夫人便让两个仆妇将冯畹仪扶到了前边不远的禅房里,随后便让两个仆妇去门口守着,等周老夫人回来时好能及时禀报。
等两个仆妇出去,屋中只剩下她和冯畹仪时,冯夫人再不见先前担心、焦急的模样,而是一脸轻松,抚掌笑道:
“太好了,周寺卿竟然真的同意了这门亲事,还是你有法子!”
冯畹仪正坐在蒲团上,从袖中取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小心地擦掉她脚上的血污和灰尘,脸上一派沉静从容,哪里还见一丝方才小女儿的娇羞?
她闻言眼里闪过一抹讥讽之色,没有接冯夫人的话,而是转而问道:“瑄儿可还好?这两日有没有哭闹?”
听冯畹仪提起瑄儿,冯夫人脸色冷了下来,“你放心,瑄儿好的很,只要你乖乖嫁去周府,设法笼络住周寺卿,我和你父亲定会好好帮你把瑄儿带大。”
冯畹仪咬着嘴唇,没说话,却是暗暗重重的捏紧了手心。
要不是他们以瑄儿的性命威胁她,她怎么可能会来这昭庆寺陪他们演这一场戏?
周学政虽说也是丰神俊朗,可他的年纪足够做她的父亲了。
去诱惑这样一个老男人,让他答应娶她为妻,她恶心极了,可为了瑄儿,她却又不得不委屈求全。
她其实是恨毒了周学政和周老夫人的。
她和她的儿子瑄儿原本住在冯府一个偏僻的院落,虽然平日里缺吃少穿,没少被下人苛待,可却能够母子安乐的生活在一起。
如若不是周老夫人在去冯府做客时,意外撞上了出去为瑄儿找东西吃的她,并表露出想让周学政娶她为妻的意思,冯府这些人也不会为了攀上周家这门亲事,强行抱走她的瑄儿,逼迫她嫁去周府。
她如今与自己的亲身骨肉被迫分离,终日生活在思念和痛苦之中,都是拜周学政和周老夫人所赐。
冯夫人转头看到垂眸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冯畹仪,皱起了眉头。
冯畹仪并非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冯老爷屋中的一个通房所生。
一个通房算不得正经主子,说到底也是个伺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