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着将这件事情直接告诉镇国侯萧经年,让侯爷做主将这败坏风气的女人,赶出她们镇国侯府的庄子。
可转念一想,这农家女虽然无情无义,却是拢住了大公子萧天陌的心。
如今既然有这个把柄在她手里攥着,她何不顺水推舟,施恩于这农家女?
若她将这农女拉拢到自己手中,再成全这农女与萧天陌。
她在萧天陌的身边,也算是安插上了自己的眼线,以后还怕寻不到惩治萧天陌的机会?
只是她本意是想将这个沈芙蓉唤进府后,先给沈芙蓉一个小小的教训,敲山震虎一番,也好让她有所畏惧,以后才能乖乖听话。
可谁承想沈芙蓉竟然不是她以为的软柿子,而且随身带来的那个丫头也绝非善茬,看样子还是一个练家子。
竟然这农女不是随便就可以被人搓圆捏扁的主,那她只能开诚布公的与她谈一谈了。
想到这里,张氏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芙蓉说道:
“听闻你闹着要与家里人断亲?”
沈芙蓉听了点点头头,“不是闹着,是已经断了,而且还签了断亲书。”
李嬷嬷闻言再次打量了沈芙蓉一眼,心里更加确信:这庄子上来的农家女绝非凡响。
张氏没想到沈芙蓉承认的这样干脆,倒是愣住了,好一瞬才再次开口道:
“这断亲乃是不孝不悌之事,受人唾弃。”
“因你是在镇国侯府的庄子上才能安然无恙,如若离开侯府的庄子,回到从前的村子里,光四邻八舍的手指头就能将你的脊梁骨戳断,说不定还会被村民以败坏风气为由撵出村子……”
说到这里,张氏顿住了,她的目光停在沈芙蓉的脸上,眼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沈芙蓉毫不避让地与张氏对视,静静的看着她回道:
“人生总是要面临着一个又一个的选择,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能兼顾,有些事,总是要做个了断,我也是被逼无奈。”
“我家里的情况想必夫人也知道,他们既然狠心将我卖出家门,便不再是我的亲人,断亲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笑话,那样的极品亲戚就像吸血鬼一样,她不离远一点,难道还要等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把她压榨干净了?
她明白张氏的用意,知道此刻她若有眼色,就该借此大吐苦水,引得众人怜悯,然后趁机求张氏庇护。
可她不想长这个眼色。
她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自己,对得起良心,并不需要获得别人的同情与认同。
瞧见沈芙蓉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张氏不由心中气怒,只觉沈芙蓉油盐不进,偏自己实在拿她无法,
“好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夫人今天唤你过来,也不是要兴师问罪的,你也莫要紧张。”
沈芙蓉瞅着张氏突然变客气了,原本不紧张的心立即紧张起来,“夫人有话请直说。”
张氏迟疑了一下,悠然开口:
“那本夫人就不绕弯子了,你在庄子上的日子也不短了,也算是大公子的身边人。”
“今日我便做主给你开脸,将你抬成通房,日后尽心侍候大公子,侯府断不会亏了你,将来若能生下一男半女,再抬成姨娘,你看如何?”
张氏虽说是在询问沈芙蓉的意见,却胸有成竹,料定了沈芙蓉不会拒绝。
身为奴婢最好的一条出路,就是爬上主子的床成为通房。
运气好些的生个儿子成为姨娘,虽然地位比起正房夫人差远了,但是好歹也是半个主子了,吃穿用度自不用说,还能有丫鬟、奴仆伺候着。
如今她肯让这个丫头过了明路,给她这个颜面,这丫头该跪在地上对她三拜九叩才是。
想到这里,张氏摸了摸头上戴的那支十分名贵的红色镶玛瑙掐丝珍珠步摇。
心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