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会支持清廉的干部!”
蝴蝶笑了笑,反问道:“老百姓的支持,对干部本身而言,你觉得有用吗?决定干部去留升迁的是老百姓还是他上面的领导?打个比方,如果现在哪个县长因为下面的一个村干部违背了他的指示,要罢免他,可这个村干部在村里却是很得人心,你觉得村民们的支持能让县长让步的机率有多大?”
方碧瑶张了张嘴,却又沉默无言,这些话完全违背了她从小所受的教育,甚至是违背了她所坚持的信仰,夸张点说,如果这话换作别人来说,都足以定他个反革命罪了,她很想反驳,很想用事实证明蝴蝶的这种设想根本就是不成立的!
但事实上,这样的例子甚至不需要蝴蝶来举证,她自己都能举出一堆……过去的那些年,多少一心为国的党员干部被整倒批臭?别说是罢官去职,把命都丢掉的都是数不胜数,甚至不乏建国的元勋,国部级的首长,你能说这些人被打倒,被批臭的时候,就没有群众感念着他们的功绩,敬佩着他们的为人吗?
当然不是这样,若非如此,当政府决定为这些被冤屈的同志洗冤平反之时,举国上下又怎会一片欢呼?
见方碧瑶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原本只是将这当成小俩口随口闲聊的蝴蝶也不禁认真起来,想想,竟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蝴蝶虽然不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人,但对于这个时代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在后世,政府对于言论的管制其实已经相当宽松,基本上只要你不公开的进行反党反社会的宣传,老百姓讨论一下国事,或是报怨一下社会不公什么的,根本没人去理会,最多也就是网上被删个贴,封个IP什么的,却是不用担心一句话说得不对便犯了王法,弄出一场牢狱之灾。
但这个时代却不同,这个时代的中国虽然已经结束了政治运动,可很多事情依然还有着巨大的惯性,后世那种宽松的言论环境也绝非是一日之功……他倒不担心方碧瑶会把这些话传出去而连累到自己,但他却不得不担心方碧瑶会不会爱国心强烈过头,在听了这些阴暗面的东西后真跑去告御状,那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想了想,缓和着语气对方碧瑶说道:“其实我说的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官的给自己捞点政迹和好处,原本就无可厚非,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国家得到的也远比失去的更多……首长们不是也说了吗?改革就是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让先富的去带动更多人一起致富。”
方碧瑶咬着嘴唇气道:“首长说的可不是用这种方法致富!”
轻叹了一口气,蝴蝶轻声说道:“政治课应该学过?资本的原始积累原本就是充满血腥和肮脏的,你以为这话是随便说的?这世上有哪个发达国家不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说得诛心点,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那先富的会是什么人?不是掌握着权力和最接近权力的那些人,不是敢提着脑袋去以身试法的那些人,难道还会是地里刨食的农民和流水线上的工人?不让这些人看到好处,他们又凭什么要提着脑袋为改革去拼去闯?只要改革成功,国力提升起来,**问题只要有决心,还怕拧不回来?无非就是打几头老虎给苍蝇看……所以说,这事你可千万别去多嘴,不然那等于就是给首长们出难题,明白吗?”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事实上最后这句才是蝴蝶的目的。
他知道,方碧瑶就像这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对政府都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任,就算明知道现实也存在着黑暗,但就像几千年来无数朴实的老百姓一样,总是更愿意相信坏的只是几个贪官污吏,而皇上,或者说大首长们,则只是被蒙蔽,被欺骗……当然,在某种意义上,这种想法其实也没错,至少那些违法乱纪的人是绝对不敢让上级知道自己的罪行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蒙骗,但如果有谁真的天真到以为这政治上的东西就是非白既黑的话,那他的下场多半也不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