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思索了一番,拖家带口地来上任了。
徐灵是徐远的嫡女,如今成了知府千金,在这恭州的贵女圈,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过了拱门,徐灵突然顿住脚。
丫鬟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垂柳深深,仿佛分隔出两个世界,也给里头的风景增添了一丝旖旎。
缀着明珠的翘头绣鞋踩在白石上,美人探着身子往池子里摘水仙花。
藕色裙摆铺展在栏杆上,袖中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冰姿雪清,惊心动魄,巍巍颤颤地就像荷叶上的露珠,美丽而脆弱。
树叶缝隙穿泄下来的光线落在美人白玉般的脸庞,泛着淡淡的光晕。
这一幕,任谁看到也会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一出声,娇弱的美人会受惊掉入池中。
很快,外人就意识到她们多余的担心。
走近一点,被栏杆遮挡的半截腰身也就显露出来。
腰封掐出一抹极细的线条,孱弱,不堪一击,却落入一双粗大的掌中。
那双手显然对掌中之物非常熟悉,仿佛日日夜夜仔细摩挲过,一寸寸地品尝过,以至于手指嵌进的地方都非常契合。
手臂肌肉流畅,手背青筋微微鼓起蕴含无尽的爆发力,可以纵容调皮的妻子任性玩闹,永远在下面托着她。
这一幕落入徐灵眼中,让她心头一刺,忍不住上前,福了福身:“镇北侯。”
乔沅一惊,手下一用力,折下一株水仙。
齐存丝毫没有受影响,看她摘好了,才不慌不忙地抱着乔沅下来,双臂稳健。
徐灵咬了咬唇:“门房那边又堆满了百姓送的礼品,人人都道镇北侯英明神武。”
乔沅闻言,好奇地探出脑袋。
齐存把她乱动的小脑袋按回怀里,转过身冷淡地点了点头。
徐灵看不到他怀中女子的脸,只能看到玄色衣摆中透露出来裙角。
娇娇俏俏,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徐灵早上听说镇北侯抱进来一位女子,赶紧差人去探寻来路。
打听到镇北侯之前隐姓埋名在城外查案,徐灵松了口气,说不定是哪个农家女不知廉耻地勾搭上来。
这农家女仗着一副好相貌狐媚邀宠,竟勾得侯爷晴天白日陪她嬉闹,待她进了门,迟早要把这等人打发出去。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午时爹爹在院中设宴,想邀侯爷同饮。”
徐灵她爹自己是没说这话,但她知道爹爹一向宠她,撒个小谎没关系。
镇北侯暂住在她家中,总不至于连她这个小要求都拒绝。
没想到镇北侯只略微瞥了她一眼,徐灵心跳微微加快,就听他说:“本侯这几日忙着查处张家,事务繁忙,替我向徐大人告罪。”
有时间陪那个农家女出来摘花,没时间去赴她爹的宴。
徐灵自恃身为大家闺秀,自然是没好意思追问,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
她跺了跺脚,想了会儿,朝她爹的书房跑去。
徐灵之前去书房给爹爹送汤水,那次正好碰上爹爹和镇北侯商议事情。
男人眉星剑目,宽肩窄腰,织金深衣也遮不住一身铁疙瘩似的腱子肉,炽热勃发的气息几乎要冲破衣物。
爹爹告诉她,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北侯。
徐灵想,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就该是她的夫君。
“你想嫁给镇北侯?”
徐灵迎着她爹惊讶的视线,羞涩地点了点头。
“爹,镇北侯如今炙手可热,他当您的女婿,你可一点儿也不吃亏。”
徐远点了点头,若是镇北侯真是他的女婿,翁婿两个互相帮助,连成一条心,他何愁官途不顺。
“可是,镇北侯他已有妻室了。”徐远不无遗憾道。
徐灵脑袋一蒙,失声道:“什么?”
徐远瞅了瞅女儿,“就是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