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战,双方都看清了自己的实力。
自从知道赵元享为何不攻城的原因后,罗文一直惶恐不安,唯恐南诏骑兵先到越州,结果之后峰回路转,幽河州传来公文,说他们打败了南诏人。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啥,但罗文明白稳了,知道赵元享的底牌是什么后,几天的焦虑不安一扫而空,剩下就是考虑如何慢慢炮制反军,以最小的损失平叛。
思来想去,任何防守方式都会损失惨重,最直接的办法是转守为攻,率先出击!
望着城外混战的双方,罗文背负着双手,目光深邃。
“来人,从派先锋部队从左右穿插,把这伙人留下来!”
…
十二年七月三十一日,仅四天时间,反军不断吃败仗,死伤惨重。
这会儿赵元享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残兵败将,开始往齐州撤退。
不过在撤退之时,他却是让白莲教的人都留下来,为他们断后。
没办法,谁让赵元享是老大,夏侯玄明知道是条死路,也不得不走下去。
原本五万白莲教精锐,四天的时间就只剩下两万人,接下来这两万人,还要保全剩下的五万人。
造反还没开始就呈现颓势,夏侯玄总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一条贼船。
他奶奶的,创业不易,稍不留神就是丢性命,自己当年为何会头脑发热听赵元享的命令,去建立什么白莲教呢?
现在倒好,这么多年的准备,几天时间就被人瓦解了,福没享受过,却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渡过。
扪心自问一下,夏侯玄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要命的蠢事。
可是没办法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只能留下来,用剩余的残兵败将为赵元享他们搏出一条生路。
城头上,罗文见反军气势突然猛了很多,不由微微一皱眉,随即疑惑道:“反军攻势开始凌厉了。”
刘公公笑道:“罗大人,想必是反军知道赢不了,就临死反扑,不过困兽犹斗,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傅博却是摇头道:“本官觉得并非这样,反军这些日子虽一直在吃败仗,但是还不至于如此,此举或许是另有用意。”
傅博怎么说也是兵部侍郎,不敢说精通兵法,可基本策略还是懂一下。
困兽犹斗是走上了绝路,这时候人爆发出来的意志是无穷的,这也是军队攻城时为何会采用围三阙一之法的原因。
城外十几万反军,在攻守战中阵亡了数万人,可是反军尚有反击之力,困兽犹斗,代表不死不休,他们没必要这么做。
罗文也是一点头,认同道:“本官也是这么认为…”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不成是赵元享要逃跑?”
“对,很有这个可能!”
傅博一拍手,附和道:“看来赵元享是知道南诏被阻一事,觉得无胜算,就想着逃跑。”
罗文冷笑,“齐州已经被我们拿下,赵元享派去攻城的反军也有人去拦着,他们前后皆无路,能逃到哪去?”
“传令,大军快速围拢,以最快速度剿灭这支反军!”
随着罗文的命令,越州城门再次打开,上万大军结成军阵,整齐有序地冲进战场。
傍晚,夏侯玄率领的两万白莲教精锐,此刻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不过夏侯玄也是个人物,竟然带着近千残兵,硬生生杀出了重围,仓皇而逃。
罗文也没下令去追,此时天色已晚,再加上大军累了一天,需要补充体力,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
夜晚,月上柳梢头。
一支队形散乱的队伍行走在小道上,近千人的队伍拉得老长,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鲜血,因为时间太长,鲜血已经凝固,凝在残破的盔甲上,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这些人都像被霜打的茄子,焉头耷脑,萎靡不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