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知山也向他拱手,“冯县丞。”
冯启怔立片刻,认真打量了一会儿陈知山后,才随意拱了拱手,“陈大人。”
态度十分不情不愿,让陈知山心中有些不爽,这是面见上官时的态度吗,怎么搞得自己好像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一样?
不过,当着吏部官员的面,陈知山自然不会傻到和这冯启翻脸,于是他说道:“三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本官现在就去设宴,宴请三位,希望三位不要嫌弃。”
“哪敢哪敢,陈大人宴请,那可是荣幸啊。”葛回笑呵呵的说道。
韩应也道:“多谢陈大人了。”
而冯启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下官舟车劳顿,有些乏了,不便用宴,请陈大人恕罪。”
这不太友好的态度,让陈知山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派头也太大了吧,县丞虽说能和县令分庭抗礼,但归根结底都只是佐官,敢这么和上官说话,就不怕被穿小鞋吗?
气愤突然尴尬起来,葛回连忙打圆场道:“陈大人,你瞧小人这肚子真是不争气,饿了,您看?”
陈知山露出笑容,“好,既然冯县丞累了,那来人啊。”
一个衙役走进来,道:“大人,有事吗?”
陈知山介绍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县丞冯启,你去带他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衙役道:“是大人,冯县丞,您请随小人来。”
“嗯。”
冯启淡然点头,就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等他走后,韩应才单独将陈知山拉到一边,小声道:“陈大人勿怪,这冯启曾经也在幽都为官,所以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陈知山惊讶道:“京官?那为何会来幽河县这种小地方呢?”
韩应道:“这冯启,原本是一位言官,得罪人很正常。”
听到“言官”二字,陈知山就明白了。
如今朝堂之上,大大小小派系无数,可总的来说,就分成两种。
一种是文官集团,另一种是武将集团。
武将集团一般又叫勋贵集团,现在朝堂上的武将基本上都是靠着祖上的荫功,才能封侯拜将。
文官集团,就是以文官为核心的权利集团。
而在文官集团中,又有一股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势力,那就是言官。
言官其实就是御史,大楚建国之后,对前朝的政治制度大力改革,比如将原本的御史台改为监察院,而御史就成了言官。
言官品级不高,哪怕是监察院的首官监察御史,也不过是正五品,和知州平级。
但谁敢说他们官微权轻,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些人,凭着一腔热血,为民请命,敢于直面君权,痛斥他们的荒谬,甚至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大楚开国以来,不知有多少皇帝被言官指着鼻子骂,偏偏他们还不敢说什么,没办法,谁让太祖皇帝这么富有创造力,创造出了监察院这么一个好东西呢?
言官上骂昏君,下骂逆臣,凭借着一张嘴,成了大楚官场最特别的一道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