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很快就到来了,汉军在被焚毁的城镇空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台子,远征军除了郝昭那一路之外,其余的主将全都到齐了。
每个人脸色都很凝重,除了汉人之外,南蛮孟获,摩揭陀贵族苏什阿奇姆也赫然在列。
周围除了汉军把守之外,将吴兰等罪将押上台子的竟是摩揭陀的士卒。
吴兰刚毅的脸上写满了悔意,两天前徐庶曾去牢中看过他,也将他所做的事情可能带来的影响说了一遍。
此时徐晃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吴兰,他沙哑的道:“吴兰,你可知罪!”
吴兰脸颊微微抖动,他咬牙道:“末将死罪,这一切都是末将擅自为之,请…请将军放过其他兄弟!”
徐晃缓缓闭上眼睛,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想杀这样的忠义之士。
一旁的严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吴兰身前死死的盯着他。
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痛惜,最后他一撩披风,转身单膝跪地,低着脑袋道:“老夫舍了这张老脸,请…请将军能够准许吴兰戴罪立功!”
马岱见状也站起身来走到严颜身旁,单膝跪地拱手道:“吴兰行事素来莽撞,这次也是事出有因。数百跟随他一路从益州打到这里的兄弟被伏身亡,导致全军上下怒火无处宣泄,所以才……”
“够了!”
只见徐庶拍案而起,他愤怒的道:“你们清楚自己的身份么?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
“谁再给我多说一句,就给老子脱掉身上的战袍,因为你们就不配穿上这身军装。”
“你们以为你们当兵打仗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还是只是为了自己光宗耀祖?”
“你们都忘记了当初在陛下面前的誓言了,你们都他妈忘记了百万大汉儿郎浴血而来的荣誉了?”
“你们现在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当你们穿上这身军装,你们代表的,就是大汉!自我新汉立国以来,不,自陛下领军以来,我等军人何曾做过这么畜生的事情?”
“他吴兰是你们的兄弟,是你们的袍泽。那些死去的摩揭陀人却在日后是你们要守护的国民,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啊?”
“求情?谁来为这座城镇枉死的六千七百八十三人求情,其中有四百多个不满四岁的孩童啊,还有那些妇女,你们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
“你们还敢开口求情?”徐庶怒视着严颜,咆哮道:“我原以为严老将军历经沧桑,最是懂得何为军心何为民心,不曾想竟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来。”
“你们都摸一摸自己胸口的汉字,再看看身旁飘扬的汉旗,你们羞也不羞?”
徐庶看着满脸羞愧的严颜和都快将脑袋埋入泥里的马岱,终于是止住了怒火。
随后徐庶淡淡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一直都在以身作则,身为臣子的我们,又怎么可以罔顾国法。”
“汉军律第一章第六条第十二注,凡奸淫,虐杀,非战纵火者,斩;屠杀手无寸铁之百姓者,斩。吴兰所犯之罪,可谓是新汉立军以来之罪,罪不容诛。今徐庶仅代表汉典军律,判吴兰斩立决。”
……
随着徐庶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地,台上也出现了死一般的宁静。
孟获缓缓站起身来,他对着徐庶拱手作揖,做出一个十分标准的汉人礼节。
随后是南蛮的将领,再其次是代表着摩揭陀人的将领们,甚至有些人都已哽咽。
吴兰面如死灰的跪在那里,此刻的他说后悔也已经晚了,而且他深知哪怕是死,他的血也无法洗刷这段汉军屠城的历史,时间注定会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徐庶在宣读判决的时候,都没有看过一眼吴兰,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心中的不舍一点也不少于这些求情的将领。他更担心看着吴兰,自己会心软改判!
随后徐庶宣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