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啊,苦了你了……”
沮瑶泪水瞬间蓄满了眼眶,她举起一杯酒,递到沮授面前,沮授仰头一饮而尽。
却见沮瑶又斟酒一杯,竟自己饮了下去。
沮授见状瞳孔一缩,急声道:“瑶儿切莫做傻事啊。”
沮瑶凄然一笑:“谁言忠烈者,只能是男儿之身,瑶儿虽是一介女流,但愿随二伯一同赴死,以照汗青。”
沮授看着沮瑶的眼神,那是如自己一般无二的决绝。顿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缓缓闭上眼睛,随后才缓缓睁开,然后连道三声好:“不愧是我沮家儿女,哈哈哈,仅汝一人,羞煞这群窝囊废矣。”
沮授看了看天色,又看向监斩台上的杨彪,言道:“杨老大人,莫不是你要我就夜而行,魂无归处?”
杨彪呐呐不言,手也终于缓缓伸向了令箭。
沮瑶将食盒放到一旁,也俯身跪到沮授身旁等待赴死。不过身旁的甲士立刻上前将其拉开,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抬出了刑场之外。
沮授看着被抬出去的沮瑶,神情却并未就此放松,他知道,自己走后,沮瑶会作何选择……
就在杨彪颤颤巍巍拿起令箭之时,只听一声怒喝响起:“刀、下、留、人!”
杨彪顿时大喜,沮授则是双眼微眯,静静的看向尘土飞扬的官道。
不过片刻,黄忠已经带人闯入刑场,只见他勒停战马,手中举着一道王旨,朗声道:“自北军立法以来,只有诛杀首恶之说并无株连之举,沮授身为内阁重臣,却不能约束族人,酿成这等惊天大案,镇北王有旨,沮授罚俸半年同时消除爵位,暂代内阁一职,以观后效。”
此言一出,监斩台上的大臣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而沮授则是眉头紧蹙,只听他反驳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立法就要尊其威严,否则立法又有何意义?沮家所犯之事本就天理难容,吾身为家主更是责无旁贷,岂能因吾一人,而废北军律法之公道呢。”
袁熙在台上直接言道:“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沮阁老一直在唐城为北军发展殚精竭虑,如何与这起大案扯上关系?阁老未免过于执着。”
“不错,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沮大人大义灭亲之举,足以让天下为之震动,又何必追求一死呢。”林到也急忙劝道。
黄忠接着道:“黄某虽然没读过多少圣贤书,但仍旧明白一个道理,死,乃是逃避问题最简单的方法,沮阁老连死都不怕了,为何不敢活着面对,活着弥补呢?”
“黄将军所言甚是,吾乃刑部尚书,早已将北军律法刻在心中,吾可不闻北军有任何一条律令会牵扯到无辜之人。沮阁老难道要咬定自己与此事有关?”
沮授看了看黄忠,又看了看台上众人,再看向一旁眼泪汪汪望向自己的沮瑶,随后幽幽一叹。
黄忠见状,趁热打铁道:“主公大业未成,难道沮阁老忍心弃之而去?”
这句话好似戳中了沮授的要害,沮授神情一阵晃动,眼中闪过不甘与落寞。
杨彪继续道:“莫要忘了,汝手中还掌握着大量的北军机密,如果你一走了之,那北军中枢必然是要出现动荡的呀……”
杨彪的补刀,终于是将沮授劝住,但沮授还是盯着黄忠道:“将主公旨意拿来与我一看。”
黄忠闻言大喜,连忙将旨意摊开,沮授看着上面的文字,一下子就知道了不是出于陈风之手,但是看着下方货真价实的符印,他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此时心中充满了感动,主公对他的信任与看重,已经让他的心神剧烈震荡,感动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黄忠见沮授神态松动,急忙上前将绑缚其身上的绳索解开,并与沮瑶将其搀扶出刑场。
沮授刚刚踏出刑场,杨彪就厌恶的撇了一眼刑场中的其他人,随后毫不犹豫的将手中令箭掷出:“斩!”
随着一阵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