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城东乃至城守府中…皆不断有黑衣人涌出。
与此同时,城门口,一支服装褴褛的北军缓缓靠近南门。
守城军侯看着越走越近的人马,连忙喝问道:“来者何人,莫要在上前了。”
城外的“北军”将士仿佛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其中走出一个瘦弱的小卒,高声回复道:“回禀大人,我们是泰山郡所在的部曲,因被吕布军袭击,才溃败至此。”
守城军侯闻言,并未下令开门,而是对着一旁的小卒道:“快去通知于禁将军……”
然后转头看向城下,继续言道:“兄弟们怎么溃至此处呀,沿途那么多我军据点,你们也不懂安歇一下。”
那小卒继续回道:“将军有所不知,吕布铁骑来势汹汹,我们是一路被追杀到左近,他们才撤军的,我们慌不择路,根本没有遇到据点。”
守城军侯沉思片刻,言道:“兄弟们稍待,我已命人在城中准备饭食,稍后便放你们进来歇整。”
那小卒眸子一沉,虽然不知是怎么被看穿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不过他无所谓,本身他就只是来引起守军注意的而已,至于真正的攻势…他冷冷的看着城头全神戒备的守军,嘴角也泛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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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正在睡梦之中,忽然被什么惊醒。他急忙坐起身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过了片刻,突然苦笑起来。
自己怎么说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竟还会被噩梦惊醒。
他摇晃着起身,想去倒杯水喝。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亲卫的声音传来:“将军,南门来了一支溃军,根据守城军侯来报,很可能是敌军假扮的,军侯派人前来请示。”
于禁喝了一口水,拍了拍睡得有些昏胀的脑袋,随后道:“进来给我更衣,本将去南门看看。”
片刻之后,于禁带着一队亲卫离开城守府,一路驰往南门。
他前脚刚走,大批黑衣人便行动起来,快速的汇聚向北门和粮仓而去。
对于城中的变动,于禁丝毫没有察觉,待他登上南城,看向城外这支“北军”后,脸上也显出了凝重之色。
守城军侯将刚刚的对话在于禁耳旁说了一遍,于禁的脸上泛起丝丝冷意。
他沉声道:“让他们近前来,待进入弓箭射程,就地射杀。”
守城军侯不解地问道:“为何不派支骑兵出城围剿,防止走脱一人。”
于禁摇了摇头,冷冷的道:“夜色浓浓,谁知道他们背后还潜伏着多少人马,城门不可开。”
守城军侯拱手应诺,随后转身对着城下喊道:“兄弟们,快快进前来,我们放你们入城。”
城外的“北军”却不为所动,为首的士卒更是理都没理军侯的喊话。
军侯见状,继续喊道:“汝等怎么回事,快快回话。”
见外面的溃军还是不做应答,于禁的脸也渐渐沉了下去。忽然,城中心的城守府有火光闪烁,于禁瞳孔一阵收缩,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隐约间城西的屯粮重地也传来了喊杀之声。
于禁这才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将他调离城守府,让自己的军令一时无法传达各处。
他突然想起刚刚血与火交织的噩梦,额头上也溢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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