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张郃率部攻破昌黎城,尽收辽东军所囤积的粮草辎重,劝降俘虏五千人。”
“七月下旬,贾诩扫平辽西匪患与辽东各部军队,前往昌黎与张郃汇合。”
“八月初,大军越过虑山,攻克扶黎一路东进。”
“八月中旬,王峰率领偏师连克宾徒、徒河等地,辽东属国望风而降。”
“八月下旬,张郃部破无虑城,一路所向披靡,先下辽阳后破望平,屯兵玄菟郡侯城。”
“九月,张郃部攻克侯城,玄菟郡尽归北军所有,贾诩兵锋直指辽东郡。”
“十月初,大军攻克辽东全境,贾诩以叛国罪斩杀公孙度一家老小八十余口。大军东进番汗城,兵锋直指乐浪郡。”
“十月中旬,乐浪郡归降,贾诩引大军回返。”
至此,历时四个月的辽东战役,以北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陈风听着汇报,满意地点着头。这一战多是动用幽州驻军,中央只调动了八千人参与战役,但是战果却是斐然的。经此一役,河北汉家之地才算是尽数归于北军之手。
陈风看着底下满脸笑容的大臣们,笑问道:“辽东已定,诸位对接下来的治理可有想法。”
吏部主事司马防出列道:“辽东新定,还是求稳为上。辽东大量士族门阀都是公孙度的拥护者,早已习惯了公孙度统治时期的制度。我建议均田制在辽东可延缓实施,以免再现乱局。”
司马懿立刻出列道:“非也,大人只看到其一却不见其二。此时北军刚刚攻克辽东,如果不能在兵锋正盛之时实行新政,往后在行推广就不是易事了。”
看着出言反驳自己的儿子,司马防老脸一沉,沉声道:“乐浪郡全郡不战而降,多是士族门阀带头,如今马上在乐浪郡实施均田制,却直接危害了他们的利益,这不是逼着乐浪郡反?辽东不稳,那我军平定辽东的意义就大打折扣了,届时还得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稳定辽东局势,得不偿失。”言罢,他对着陈风一揖,朗声道:“请主公三思。”
沮授点了点头,也附和道:“建公(司马防字)大人所言甚是,均田制于国有大益,但治理一地如烹小鲜,切不可操之过急。”
荀攸摇头道:“辽东以战而定,民心本就不稳,均田制可有效聚拢民心,何乐不为?”
刑部主事杨彪捋了捋胡须,也发言道:“施良政,亦需有人执行。辽东不比并州,此地苦寒又距离我们的军政中心甚远。如遇变故,我们鞭长莫及。此时如果求稳,还是应当延缓改变当地现有政策才是。”
……
陈风听着堂下的争论,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内心却已起波澜。
从他出兵塞外以来,每征服一地,所做之事都是在削弱各地权贵对地方的影响力,增强底层百姓的收益。但现在看来,他做得还远远不够。眼前堂中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足以代表汉朝官场主流的思想。
在他们看来,所谓民,泛指各地士族豪绅,而并非黎民百姓。在他们看来,政策是给到士族的,得到他们的支持和认可,便等于得到一地百姓的拥戴。
这种思维在汉朝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甚至在更加遥远的朝代也是如此。陈风没指望立刻就能纠正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再者他们所虑的也并不无道理。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河北之地实行均田制只是一个起步,逐鹿学院斩断世家大族对于人才的垄断也只是一个开始。但这个开始绝对不能因为任何阻碍而停下脚步。
陈风伸手示意堂中众人停止争论,大家也将目光全部汇聚在了这个年轻的领袖身上,等待他做出最后决策。
陈风缓缓起身,言道:“均田制乃北军之政,辽东既已归属北军,又有何道理另当别论?你们皆觉得此乃德政,又为何不敢去做?此事莫要再争,辽东之地若有变故,且看他们的堡垒能否挡住我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