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揖道:“恭送主公。”
等到陈风离开了议事堂,荀攸才苦笑出声:“主公好似对张郃将军……”
沮授摇头道:“公达是想说惩处太过?”
他不等荀攸回答,而是继续道:“主公这是在防微杜渐啊,今日是张郃的族人如此,如果不严惩,明日就可能是北军治下的权贵纷纷效仿。主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荀攸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是张郃毕竟是个难得的良将啊。”
沮授笑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你以为主公将他安排在幽州剿匪,就没有别的用意?”
……
从议事堂中走出来的陈风伸了个懒腰,独自朝着后院走去。
自从攻下易城回返阴馆之后,他就将大小事务交由沮授和荀攸审阅,每日只有晨时的一个时辰,陈风来议事堂共同审阅文书,并对一些事物做最终决策。
如此一来,陈风也算是正式解放,但就是苦了这二人,每日疲于奔波可谓是无一刻清闲。
陈风转身前往后院,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如此行事也是他早有预谋,毕竟如今北军上到官员任免考核,下到税收赈灾兵事,几乎每件事情都需要他操心。稍有疏忽,都有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灾祸。
那么如何改变现状,又该如何把握放权的尺度,这又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
他虽然有着献侯之后的背景,但是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士族子弟,不说这来自后世的灵魂,便是这具肉身本身,从小也都是在边关长大,根本没有受过士族子弟权谋方面的教育。
与其自己摸索,不如借鉴后世可用的制度。他不知道如曹操,袁绍等人是如何放权如何审理政务的,但有一点他知道,如果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话,累死他也治理不好这一方疆域,更何况未来……
许昌,丞相府。
曹操盘坐于堂中,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郭嘉和荀彧联袂而至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荀彧唤了两声,曹操才抬起头来。
“是文若和奉孝啊,你们何时来的。”
郭嘉笑问道:“丞相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曹操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淡淡的道:“当年在洛阳之时,也是这样的天气,骠骑将军与我煮酒论谈,问我天下谁可为人杰,你们猜我怎么回答的。”
郭嘉与荀彧相视一眼,随后荀彧拱手道:“主公如何作答?”
“我例数袁氏兄弟,孙坚,董卓,王匡,张邈,乔瑁等等当时手握重权或者名扬四海之人。结果都被骠骑将军否了。”
郭嘉顿时来了兴趣,言道:“那不知陈风心中人杰为谁?”
曹操转过头来,笑着指了指自己,言道:“当初他指了指本相,又指了指自己,言天下可为人杰者,唯独孟德与风耳!”
“回想当初,再看看现在,天下诸侯皆碌碌,如今他坐拥河北,更是扫荡草原虎视中原。而我也不负人杰之论,扫清中原之地。现在想想,当初骠骑将军之言,还历历在目,他对诸侯的评价,真真是准确无误。”
郭嘉笑道:“当初四世三公之袁家,恐怕也只有陈风视之如草芥了。”
荀彧则是笑道:“也证明了主公之英姿,非常人所能及。”
曹操闻言,大笑起来:“文若何时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随后他叹息一声,言道:“如今河北数十万铁骑枕戈待旦,再看看我们周边,西凉马腾十万铁骑在侧,江东孙策也虎踞再后。这些势力都与陈风交好,马腾子侄皆在北军麾下效力,孙策更是出自北军一系,如果大战爆发,恐怕我们将面对腹背受敌的境况。”
郭嘉沉吟片刻,突然放声大笑。
曹操一怔,皱眉问道:“奉孝何故发笑?”
郭嘉摇头道:“非笑他耳,主公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刘、项之不敌,公所知也。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