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风得知粮道被劫的消息时,已是三天之后。
皋平城中,陈风在高顺榻前,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高顺,面色极度阴沉。
鹿角坡一战,北军虽乱不溃,虽然主帅生死不知,北军在无人指挥下打得毫无章法,但还是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将关羽逼退。
而高顺也被紧急送入皋平城中养伤,只是随军军医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抢救,但高顺失血过多,巨大的疮口更是难以处理。
一番抢救之后,军医也是给出了结论,高顺凶多吉少,生死全凭造化。
陈风看着高顺紧皱的眉头和毫无血色的面容,怒火不断的升腾着,身旁汲骞、赵云更是咬紧牙关,怒火中烧。
“杀我爱将刘威,断我统帅臂膀。刘、关、张,我势必杀之。”
陈风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随后,他转身盯着皋平守将,问道:“可查出敌军动向?”
皋平守将急忙拱手道:“回禀主公,幽州军自截断粮道之后,便一直神出鬼没的游弋在粮道之上,其军兵少而精,我们实在难以捕捉其踪迹。”
陈风蹙眉沉思,随后道:“传令三军和天网,将袁绍兵败龟缩于渤海郡的消息,包括公孙瓒云州大败的消息尽数传递开来,越快越好,越广泛越好。”
汲骞好奇的问道:“主公这是何故?我们等沮授军师和贾诩军师发兵来围,何必多此一举?”
陈风摇了摇头道:“大军前来,耗时耗力。刘备必然早有防备,可能大军未至,他们便已提前遁去。”
随后,他反问道:“刘备冒着被全歼的风险,深入我军后方,断我粮道,其目的是什么?”
一旁的赵云回道:“自然是协助幽、冀主力军……”
陈风点了点头道:“如果刘备得知袁绍和公孙瓒已败,河北严寒已至,他们做的断粮之举已经毫无用处,可会在此险地逗留?”
赵云立马恍然:“主公的意思是,敌军并不知道冀州军与幽州军已败的消息?”
陈风淡淡的道:“这路人马少说也有四五千人,其想掩人耳目,绕开我军重重把守行至白陉谷,肯定是昼伏夜出,踪迹更是不敢有一丝暴露。试问如此行军,又怎么得知外界情况。”
一旁的汲骞恍然大悟,他急忙道:“主公之意是让他们撤出此地?”
陈风摇了摇头:“我军粮草重地,岂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两日后,兜口西侧山林内。
正在此处驻军的刘备眉头微皱,正和荀谌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这时,张飞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商贾打扮的胖子。
张飞一把将膀大腰圆的商人丢于地上,沉声道:“大哥,不好了!那袁绍和公孙瓒都被打跑了。”
刘备和荀谌闻言,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荀谌沉着眸子,惊慌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消息从何而来?可确凿否?”
张飞指了指地上瑟瑟发抖的商人,言道:“整个冀州都已经传开了,我们一直隐于山中,故而未曾得知。”
刘备盯着商人,和声问道:“汝将知道的,尽数道来,吾必不加以为难。”
商人伏于地上,浑身肥肉乱颤,急忙叩首道:“那…那袁大人在安平郡被烧了粮草,大军也打不过北军,被一路撵到渤海去了…幽州军入了云州,好像是中了云州刺史的计谋,大军就这么没了,只有公孙大人带着数十骑回了幽州……”
“这些消息都从何而来?”
商人将头埋得更深,他磕磕绊绊的回道:“整个冀州都传开了,乡间坊间都在传,大家都说…大家都说北…北军马上就要一统河北了。”
荀谌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此时他脸上只有惊惧,哪里还有一丝智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