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自己跪地请降,结果陈风却称他为义士并将他放了回来。
他辗转回到黑山老营,要不是张燕不断的怀柔拉拢,许以好处。恐怕他已经和张燕分道扬镳了。
于毒默默的放下手中杯盏,缓缓的坐了下来。
白绕继续道:“北军所辖之地的民生,是你无法想象的。我被俘入并州以来,看到的都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盛世景象。不管是老人,还是孩童,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是我们山中的兄弟们毕生所求的。”
白绕为于毒斟满酒水,郑重的说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三个儿子想想,北军答应我了,只要你我归顺,我们的孩子都可入读逐鹿学院。”
于毒眼前一亮,他兴奋的看向白绕:“此言当真?”
看到白绕肯定的点头,于毒目光也闪烁起来。
如今逐鹿学院之名,天下谁人不知?步入逐鹿学院,就代表着打开了人生仕途啊。这不比落草为寇要强上许多?
……
翌日,夜晚。
张燕大帐中,他将黑山军大小首领全部宴请至此。
帐中欢声笑语,酒碗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此时不管黑山军处境如何,但今夜肯定是没人愿意去触张燕霉头的。
酒宴正酣,这时帐帘被挑了开来,白绕从外走了进来,于毒紧随其后。
见到白绕来此,黑山的头领们都吃了一惊,帐中也安静下来,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了张燕和白绕身上。
虽然白绕和张燕暂时还没有直接的冲突,但是在场谁人不知,此时两人已经势如水火。
白绕来此,莫非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白绕不理会周遭异样的目光,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张燕。
张燕与其身后的于毒对视了一眼,随后笑道:“不曾想白首领还愿意赏脸,来人,看座。”
白绕则是挥手打断道:“不必了,我的一双儿女都在你手中,不赏脸怕是不行啊。”
张燕见白绕如此不给面子,又观其如此有恃无恐。眸子中闪烁出可怖的光芒,他舔了舔嘴唇道:“我张燕自领黑山军以来,兢兢业业不曾有一日懈怠,才铸就了黑山军的威势,就凭汝,也想妄图颠覆我的位置?”
张燕这是不打算拐弯抹角了,直入主题话锋直指白绕。
白绕却不理会张燕,而是朝着四周拱手作揖道:“昔日,黑山军上下一心,披荆斩棘才有如今。但大帅这几年屡屡挑战北军兵威,葬送了多少黑山儿郎。你为一己之私,可曾顾及过山中兄弟的死活?现在北军在侧,黑山军已到危急存亡的时刻,汝又有何计策退敌?”
张燕冷冷的看着白绕,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得很,我倒想看看,今日众头领聚首,可有人会支持你。”
随后他冷眼扫视全场,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张燕勾起唇角,狠狠的拍击桌案,今日他就要杀鸡儆猴,压服众人。
随着他拍响桌案,帐外刀斧手鱼贯而入,将帐中头领围住。
白绕却不见惊慌,只是冷冷的看向张燕:“汝倒行逆施,真当兄弟们会跟着你共赴黄泉?”
随着白绕声落,刀斧手齐步上前,举起手中利刃直指张燕。
张燕见状,眼中喷出噬人的怒火,他转头瞪向于毒,怒道:“尔敢叛吾?”
于毒神色复杂,却不回应张燕。
张燕连道三声好:“汝当真以为我没有防备?”他将手中酒碗砸在地上。
随着酒碗四分五裂,大帐四周被尽数挑开,大量埋伏在侧的弓弩手已经箭矢上弦。
白绕和于毒相视大骇,只听张燕冷冷的笑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昨夜白绕与汝私会,真当我不知晓?这黑山之中,有什么事情能逃开我的耳目?”
四周刀斧手见状,急忙丢掉手中兵器跪伏在地,嘴里高呼着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