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天下未定,何以为家!”
更记得,出征之前,他代表逐鹿学院最年长的那批学子出征之时,陈风问他:“马上要上战场了,紧张么?”
林军却极为郑重的回答道:“没有人期待战争,但和平却需要战争来守护,我与哥哥一家都为胡虏所害。既然和平一定需要有人负重前行,那我又何惜此命。”
陈风自认为已经淬炼成钢的心,时也差点控制不住,仰起头来才将那泪水憋了回去。他突然后悔,后悔当初截断鲜卑后路的决定。
如果不是这个决定,镇北军损失不会如此惨重。
如果不是这个决定,这群镇北军未来的中坚力量就不会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想起林到那永远无忧的笑容,如今痛失最疼爱的弟弟,痛失世上仅存的最后一个亲人!却是不知回到雁门,该如何跟他交代……
汲骞突然起身,一把抽出散落在地的长剑,快步朝着田畴走来,赤红着双目喝到:
“狗娘养的,我们千里来援不惜代价的截断胡狗退路,你们却坐享其成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陷入死战。良心何在,不杀汝怎么平我心头之恨。”
典韦见势不妙,急忙一把搂住气愤难当的汲骞:“汲将军,冷静点,莫要给主公添麻烦。”
而田畴身旁的副将连忙说道:“将军这是为何?我家将军一直拼死力荐刺史大人发兵,只是那个魏攸一直从中作梗,才导致……”
“住口……”话音未落,却被田畴厉声打断。
田畴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是我幽州军来迟,万望镇北将军恕罪。”
显然,田畴并不想将右北平城头的事情说出来,而陈风却没那么好糊弄。
他皱眉道:“说,幽州军为何这么迟才发兵?”
田畴只是躬身请罪,并未吐露右北平城头的事情。他深知城头上的争执和刘虞的犹豫,可能会给自家主公和陈风带来灭顶之灾。
以镇北军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如果如实相告,陈风大有可能直接提刀砍了刘虞,届时朝廷责难又有谁能为其求情。
陈风见田畴不说,示意左右将其押下。田畴也不反抗,一脸的视死如归!
而陈风也不为难他,只是径直走到刚刚说话的副将旁:“你来说,如果有一字遗漏,我就杀了你家将军以慰今日阵亡军士。”
那副将屈膝跪倒在地:“将军冤枉啊……”随后将乌丸临时脱阵再到魏攸劝阻出兵的事情娓娓道来。
陈风听后咬牙切齿,好一个魏攸,好一个刘虞,好一个乌丸。好,很好!
众将士也是义愤填膺,为一己之私,竟陷大义于不顾,简直不为人臣。
这时公孙瓒也带着公孙越策马而来,下马之后走到陈风左近:“将军,刺史大人来了。”
陈风举目望去,只见洼地南方,幽州军阵列整齐浩浩荡荡而来……
他此时满脸血污,也不做整理,就这么左手虎头大刀,右手犹自滴血的佩剑。率领众将直直的迎了上去。双目中透着嗜血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