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庸入城后,将身后近百个匈奴俘虏移交给了廷尉府,并安排好随行部众之后,天色已经渐晚。
事情办完,韩庸也是长舒了口气。这时本想尽快回府,父亲大人一定在等候了。
但是迎面却走来一群华服青年,这群青年以张进和淳于琼为首,是洛阳年轻一代的士族子弟。
“哈哈哈,恭喜公济(韩庸字)喜获战功,为兄在此有理了”张进快步上前大笑着恭贺道。
只是他的恭贺结合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听怎么觉得变扭。
毕竟当时韩庸决意去边关从军的时候他可是带头讽刺之人。
作为当朝司徒张温族子,可以说在洛阳这一亩三分地,还是能代表很大一部分士族子弟的。
“是啊公济,看不出你小子竟有这等本事,听说雁门一役胜得颇惨呐,公济可伤着否。”
“啧啧……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呀,看来公济马上就要加官进爵封侯拜相咯”一旁的淳于琼也跟着阴阳怪气的说道。
“封侯拜相?哈哈哈,我说淳于兄也把这微末功勋看得太重了些吧。”一旁的青年纷纷附和道。
在此之前,韩庸只是边关的一校尉。之所以受到关注也仅是因为他本就是望族子弟。
但是作为士族的异类,此番却新立战功,难免让这群自视甚高的士家子弟妒忌和不满。最为重要的是,韩庸本身就和这帮人不怎么对付。
韩庸只是冷眼看着这帮人,却升不起一点争执之心。如果放在往日,怕是早就反唇相讥了。但是这两年在边塞久经洗礼,他早就对这些嘴炮事情毫无感觉了。
“诸兄若无事,小弟便先行一步了,家父还在等着”说完也不拱手,一甩甲后火红的披风,昂首阔步离去,留下一群人错愕相视。这小子居然敢无视我们。
对于他们而言,今天来此本也不是为了恭贺,仅是因为张进等人看着韩庸立了战功心里不舒服来找点存在感而已。
结果韩庸这态度就好比让他们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受力的感觉真的是浑身难受。
而此时人群中有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却是眼中精光闪烁。
在这位少年看来,相比于张进等人的行径,韩庸无疑已经不和他们处于一个层面了。
“哼,一个边军校尉而已,战功再大又能如何,作为士族子弟,竟然舍弃政治人脉去苦寒的边疆舍本逐末,哼哼。。”张进环顾了愣然的众人,缓缓说道。
众人连连称是,气氛又重新活络了起来。那名眼闪精光的少年闻言也是一怔,这话……说的是没毛病的。
作为前任太尉之子,政治敏感度极高的他深知留在洛阳这大汉权利中心的重要性,更清楚这所谓人脉的重要性。
要不然他也不会和这群纨绔混迹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黄权摇了摇头暗自想到,他的父亲黄琬当年也是三公之一,权倾一时。
但是党锢之祸毁了所有,他跟着父亲漂泊在外的这些年里,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看透了很多事情。
要不是父亲的朝堂好友们为他父亲翻了案,他今天也不可能和这群纨绔站在这里。
但是,黄权缓缓的抬头看着韩庸离去的方向。
如今父亲在朝堂之上已经失了势。我在这里也只能添为张进等人的跟班,如若是效仿韩庸,去拼个未来呢。
黄权的手缓缓握紧,目光也在不断的闪烁着。
……
日头已过正午,要说此刻韩庸的心情不失落那是假的,韩庸回到洛阳之日的第二天刚好是大朝会,而听父亲朝会结束回来所说,这次的边疆事件只是占据了朝会很小的篇幅。几纸任命也就结束了。
陈风封破虏将军,领雁门太守赐百金。韩庸封雁门都尉,余下诸将也各有封赏。至于押送回朝的匈奴人则是择日斩首以震国威。
韩庸叹了口气,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