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女皇是真的铁了心要上战场不成?”
自从天凰国要赤女族开战后, 晏褚的凤仪宫就没消停过, 尤其大伙都盯着呢,昨个儿女皇可是往凤仪宫来了, 要是有什么消息,晏褚一定是头一个知道的。
这些日子也没人顾得上晨练的事, 晏褚也不催他们,所以一大早的,宫里的人齐刷刷就聚到了凤仪宫, 都不需要提前互相通气的。
“没错, 女皇已经决定御驾亲征了。”
晏褚环视了一圈这些紧张的君妃们,语气平稳地说道。
“凤君难道没有劝说陛下。”
在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里, 一声破空而出的尖利嗓音显得格外让人瞩目。
大伙侧眼望去,居然是已经告病许久的张德卿,对方带着两个贴身伺候的宫侍, 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像是久病未愈的模样,只是这气势, 有种来势汹汹的样子。
那天女帝驾临辰德殿, 多少君妃气的又是摔杯子, 又是撕帕子, 那天晚上有多气,第二天一早听闻女皇并没有宠幸他,而是在天色暗下来后离开了辰德殿, 最后被凤君的人给叫走的事,心里就有多愉悦。
人都是这样的,你和你的情敌外貌家世都差不多,你暗恋的对象要是对对方有好感,你会气死,可要是对方喜欢上了一个样样不如你也不如你情敌的人,你还能自我安慰这是对方的视力出了问题。
现在后宫里的人对待张如颐的态度就是这般,比起他抢得先筹,大家更乐意女皇一直宠着晏褚这个丑夫。
甚至因为那天女皇想要临幸后宫其他君妃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之后的舆论和攻讦反而更大。
张如颐就是因此告病不出,要不是因为遇到女皇决定御驾亲征这样的大事,他恐怕还能“病”的更久一些。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尤其女皇御驾亲征的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箭靶子,危险性是很大的。
女皇只要活着一天,他就永远是女皇的德卿,这一点,即便女皇冷落他,永远不宠幸他也不会改变。
可一旦女皇驾崩,在没有皇女的情况之下,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就是先皇留下的二皇女,年仅九岁的凤临。
这跟母死女终又不太一样,曾经伺候过生母的人自然要敬着,可曾经伺候过皇姐的人,恐怕只会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
尤其凤临的生父还活着,凤曌忌惮他,对他和凤临多有打压,一旦让凤临坐上皇位,凤临的生父成了皇太君,恐怕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如颐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忍不住战兢,他入宫可不是为了来让人糟践的,他要做人上人,谁都不能阻止他。
因此一听说女皇要亲征的消息,张如颐就匆匆忙忙赶来了。
“凤君作为一宫之主,可有考虑过女皇的安危,作为正君,没起到劝导的作用,岂堪为后宫表率。”
自从那次女皇临幸他途中忽然甩袖而去,而后又被凤仪宫的人叫走后,张如颐将那天受到所有羞辱都怪罪在了晏褚身上,简直就是恨毒了他。
之前恨他抢了他正君的位置,现在恨他那么丑陋还强占着女皇,新仇加旧恨,要不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现在他的眼神都能把晏褚给活活烧穿了。
“这一次出征,本凤君会一同前往边关。”
晏褚没有理会张如颐的愤怒,确实他嫉恨他也是应该的,一些不痛不痒的挑衅,他还不放在心上。
“凤君?”
果然晏褚的这句话转移了在场多数人的注意力,刘霖看着晏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一场战争,女皇胜了,他照样还是凤君,女皇要是败了,新帝继位,作为先皇的正君,他的日子至少会过的比他们这些君妃来的好。
而晏褚要是跟过去就不一样了,战场上多乱啊,一不小心毁了容,没了命,何苦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