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辰已经有些晚了,等凤曌到了凤仪宫的时候, 伺候的宫人多数都已经轮值完去歇息了, 寝殿中点着几盏烛灯,称不上明亮。
凤曌没让伺候的人跟进来, 自己径直朝内殿走去。
拔步床上坐着一个人影,凤曌不用想, 就知道是谁了。
“不是说病了吗?”
凤曌端着姿态,黄昏的时候,可是这个男人狠心把她拦在凤仪宫外的。
“是病了, 相思病。”
看不清人脸, 光是听着这幽怨的语气,凤曌就绷不住了, 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心情大好。
她就喜欢晏褚这直白的性子,喜欢或是不喜欢, 都不藏在心里, 想要什么就大胆的说,虽说这样的男人没有时下男子该有的羞涩, 却更讨凤曌的喜欢。
最主要的, 跟他在一块,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的感觉。
凤曌年幼登基, 前有野心勃勃的老臣,后有渐渐长成的皇妹,她那根神经一直都是绷着的, 永远只用最高标准要求自己,一刻都不敢松懈。
可她终究还是个人,是个人,自然也是会累的。
和晏褚在一块,她不需要勾心斗角,因为他那双眼睛太过清澈,一看就透,他那个性子同样如此,要是没人护着,在深宫倾轧中,未必能走到最后。
凤曌叹了口气,她不是很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性吗,也该猜到今天晚上他可能会有的反应了,为何还要因为这一点和他置气呢,这本来就是她喜欢他的原因啊。
回想着这一个多月的点点滴滴,凤曌心软了。
罢了罢了,再宠他些时日,等他再大点,更懂得他身为凤君的职责了,自己再临幸后宫那些男人吧。
至少在晏褚拥有皇长女或是皇长子之前。
凤曌想着,这个理由还能堵住前朝的嘴,等有了孩子,晏褚就有了寄托,未必会将对她这份情看的太重。
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凤曌的心渐渐放下,琢磨着该怎么安慰自家醋坛子。
“既然是相思病,那怎么那么晚了才让人来辰德殿?”
凤曌想着,要不是之前她借口下棋拖延了一段时间,恐怕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她走到晏褚的身旁,拉着他的手,玩弄着他的手指小声问道,言语间带着笑意。
她哪里知道,就在她去辰德殿的这段时间,晏褚一直都盯着活点地图呢,这个空间中他能定位五个接触过的世界人物,现在已经定位了两人,一个是凤曌,一个就是张如颐。
相较于自认为聪明实际上单纯的刘霖,张如颐更让晏褚忌惮。
今天晚上,他先是让宫人落了锁,然后就仔细盯着活点地图上凤曌和张如颐的图片,只要他们真的做了什么事,即便这个任务失败,晏褚也不会阻止她。
这个世界不同于任何世界,女人拥有绝对的权利,三夫四侍更是寻常,尤其他需要攻略的凤曌还是女皇,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就不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
这一次,他只是在赌,赌这一个多月的真心付出,在凤曌心里有多少分量,足不足够让她在得知他吃醋的情况下不碰张如颐,就从辰德殿出来。
结果看来,他赌赢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女皇真的是非他不可了,作为一个女帝,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动真感情,只能说他暂时在她心里有了比较重要的地位,这份地位,足够压过她想要临幸张如颐的心。
想要真正得到凤曌全身心的对待,道阻且长。
“我想到了一个让女皇除了我,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法子。”烛光下,晏褚的眼神格外明亮。
“什、什么。”
凤曌的心跳漏了几拍,觉得今晚上的晏褚,似乎格外迷人。
“只要把陛下给榨干了,以后陛下即便有那个想要临幸其他君妃的心思,恐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