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搬到镇上去了,从小在酒馆里长大,他并不缺荤腥,同样的年龄,比晏褚高了小半个头,白胖白胖的,就像是一颗大肉球,当然,这幅模样在现在的人看来,是福气的象征,更讨长辈喜欢。
他听了爹爹的叮嘱,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开始背起了千字经。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亲戚故旧,老少异粮。妾御绩纺,侍巾帷房。纨……纨……”
看得出来,大房在晏祹身上还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的,千字经算是孩童启蒙读物,可是晏祹现在才五岁,就能够熟练的背诵前面大半的千字文,已经很了不得了。
晏祹背了大半,不知道是太惊慌,还是实在记不住,背到后半段的时候忽然卡壳,实在想不起侍巾帷房之后到底是什么,白胖的脸蛋憋的通红,眼神的余光瞅着亲爹,想要他给点提示。
实际上他能熟练的背诵前面大半,已经给了晏老头和晏江氏足够的惊喜,老两口面上带着潮红,看着聪慧的小孙孙,与有荣焉。
“纨扇圆洁,银烛炜煌。昼眠夕寐,蓝笋象床。……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正当晏老头准备让二孙子停下不用再往下背的时候,忽然有一声稚嫩清脆的孩童的声音插了进来,代替晏祹,将千字文之后的内容,全部背诵了出来。
“小宝,刚刚是你在背?”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站在晏梅花身边,模样俊秀的孩童,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确实那个背诵千字文的是他没有错。
晏老头十分诧异,若说二孙子会被千字文三字经这并不奇怪,毕竟老大家还有一个正在县学念书的大孙子,那个大孙子还是个童生,教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启蒙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晏褚不同,他从小都是老两口看大的,家里的姑娘从小就学习干家务活,偶尔农忙时还要下地帮衬,可是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孙孙这些事都是不需要干的,他年纪小,就是愿意干,也没人会差使他。
平日里,也不见他和村里那些同龄的孩子一块玩儿,在晏老头看来,这就是一个比较安静沉默的孩子,却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哪里,学来了这些东西。
在场脸色最难看的估计要数晏长学夫妇和晏牡丹了。
他们刚刚才以晏褚不聪敏为由,想要家里供晏祹读书,现在当着全家人的面,晏褚就把晏祹背不出来的千字文给背完全了,还是在两人从小接受的教育环境天差地别的情况下,到底谁笨,谁聪敏,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小宝,告诉爷儿,你和谁学的背这文章?”
晏老头做梦都想家里出一个读书人,不管这读书人是老大家的还是老二家的,反正都是他的孙子。
如果说刚刚晏祹的表现让晏老头开心的话,晏褚的这番表现,就只能让晏老头用惊喜和惊艳来形容了。
毕竟晏祹会念书,那是情理之中,甭管晏长学的话说的多么漂亮,晏老头只要不是真蠢,都看得出来老大一家为了让家里再供他一个儿子,背地里花了多少心血。
而晏褚,每天都在晏老头眼皮子底下待着呢,他也不认为老二一家有那样的心计,要是真有,换了一般的人家,早就吵闹着要分家了,哪里还会任劳任怨得供老大一家。
“三伯叔在书塾教青松哥他们念书,我也想念书,就偷偷站在叔叔外听,听多了,自然也就会背了。”
晏褚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家人为什么而激动。
“爷,我没打扰三伯叔教书,你能不能别打我屁股。”
晏褚的双手捂在屁股后面,当初他们家隔壁的狗子就是因为和小伙伴在书塾边上玩耍,打扰了三伯叔念书,这才被爹娘臭打了一顿,好长时间屁股都是肿的,下不来地。
他口中的那个三叔伯是族长的儿子,和晏褚家也是沾点亲的,对方即是族长的儿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