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国都百姓的想象, 几乎也就是半天不到的功夫, 原本皇城里隐隐传来的肃杀声, 以及街头小巷处时不时穿梭过的穿着铠甲的列兵, 就安静了下来。
原本不论是周王想要除掉晏小将军这个功臣, 还是晏小将军想要造反,也不该那么快啊, 就仿佛这仗没怎么打, 就直接结束了。
所以到底是谁胜利了呢?
皇宫内, 原本准备前来恭贺符丛凯旋归来的周氏皇族以及朝中大臣, 都被幽静在太和殿中。
他们也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是准备把晏老夫人几个“请”进来的禁卫军在出了宫以后直接就口口声声喊着晏褚要造反,要捉拿晏家女眷,而晏褚也因为这件事说反就反了。
仿佛从头到尾,他们就和被牵线的木偶一样,操控木偶的那个人就是晏褚。
“你个逆臣贼子。”
太子被为数不多的忠心侍卫护在身后, 他指着那个提着剑,穿着染了无数鲜血的银色铠甲朝殿内走来的晏褚,色厉内荏的骂道。
“亏你们晏家口口声声念着忠君报国, 就是这般忠军,这般报国?晏褚, 等你死了以后,我看你有什么面目和九泉之下的先祖交代。”
“嗤——”
晏褚轻笑一声,在空旷寂静的大殿内传来声声回响。
“太子殿下,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 是谁收买了那个左狱监让他挑断了我的手筋和脚筋?”
晏褚慢慢走着,刀剑抵着大理石地面,摩擦的时候带出点点火星。
“还有二皇子,需不要我提醒一下你,又是谁收买了当初看押我的那个狱吏,让他在鞭打我的鞭子上浸泡辣椒水,在泼我的凉水里,掺了大把大把的盐?”
不需要晏褚给证据,光是两人顿时煞白的表情,就能证明一切。
“还有,是谁在我的营账里放了那封所谓的我通敌叛国的书信,符丛?亦或是他身后什么人?”
凡是目光和晏褚接触过的,全都一个个低下了头,其实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所有人反而都能理解晏褚的心情,轮谁一家都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后却还要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都会触底反弹。
“晏褚。”
周王张了张嘴,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再结合刚刚晏褚说的那些话,难道连陷害对方通敌叛国的事也是他们弄出来的。
此刻老皇帝丝毫没有想到自己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只当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心胸狭窄,容不下晏褚才引来的这番闹剧。
他想自己这时候应该斥责晏褚一番,因为不论怎么样,君为天,晏褚都不应该造反,辜负他对他的信任,可是想想,自己若是真的信任对方,当初又为什么会不听对方的辩解,直接将对方打入天牢,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了那么方便的动手时机呢。
要说什么他都没脸说出口。
晏家军的士兵一列列进来,将太和殿中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妻女带下去,太子和二皇子不肯走,妄图反抗,却被直接打昏过去,扛了出去。
周王后是女眷,带她走的是几个女兵,她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无尽的悲鸣声,妄图周王救她。
很快,这个太和殿中就只剩下了周王和晏褚两人,从半夜时分到东方将白,太和殿的门才再次打开。
这一次,晏褚的手上多了一份圣旨,周王自愿传位给他的圣旨。
在这一天过后,周王成了周贤王,移居到了后宫之中一个位置较偏但格外幽静的宫殿内,一切用度和以往一般,只是所有伺候周贤王的人,都是晏褚安排的。
当初周明珠下嫁符丛,理应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可她自认自己重生一世,认清了自己的真心,将公主府和符丛的将军府合并,因此原先的周王后以及两位皇子,现在的庶人,被送去和周明珠作伴的时候,其实顺道也等于进了将军府。
符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