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魁瞳孔剧震,看着眼前的少年,对着那双重瞳,原本在身侧凝结着阴煞之力的双手猛地握紧,阴煞之力四散开来。
“你是谁!”
族老见状眉间一蹙,大喝了一声,“梦魁,你愣着做什么?杀了他,你究竟还要不要阴阳拐了?”
“老匹夫,你闭嘴!否则我杀了你!”梦魁红着双眼扭头狠狠瞪了一眼族老。
族老被那周身冷煞的气息一震,闭上了嘴,老橘皮的手掐在了应蕙兰的胳膊上,应蕙兰紧紧咬着下唇,连痛呼都不敢出声。
梦魁的眼底浮现着期待也有着害怕期待落空的紧张,小兽一般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年,“你究竟是谁?”
宴温一声轻叹,桃花眸闭上再睁开,恢复了正常瞳孔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挥袖,结界将整个宗堂笼罩了起来。
鬼笛在手上一转,脸上笑意微敛,桃花眼中冷冽横生,一声阴冷的气势再无遮掩,尽数放出。
阴煞之力形成了波浪般的灵力波动,轰地泛开,“梦魁,本主在海棠树下埋的醉梦三生,你可有守好?”
梦魁浑身一颤,睁大了双眼,双膝下跪,行鬼族至高之礼,“梦魁,恭迎鬼主,恭迎鬼神。”
这一幕看得宗堂里的元南嘴一张,手一松,啃了一半的青果咕噜噜滚到了地上,木然地嚼着嘴里的果肉,哦,昨晚没睡够是不是,这大白天的他还做梦呢?
娄老看了看隔壁的小少年,摇了摇头,这孩子,咋咋呼呼的。
宗堂门口的三人,原本等着看宴温死无全尸的,现在反而看到了族老召唤来的鬼族跪在了地上,恭迎什么玩意?
鬼神?主神义兄,可与神尊并肩存在的鬼神?
不,不可能,那人也死在了神魔大战中,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
梦魁仰视着他的神祇,千年万年过去了,鬼主终于回来了。
宴温收敛了气息,手一挥,一道力量将梦魁托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了远处那目眦欲裂的三人,唇角微勾,“说罢,怎么回事?”
梦魁站了起来,难掩激动,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就是那个老匹夫,吃了屎了竟然敢召唤他来杀了神主。
“鬼主,是阴阳拐,属下想得到阴阳拐,便许了那老头一件事,替他办成,他就将阴阳拐给我。”
宴温轻轻一笑,看向了满眼恨意的族老,抬步一步一步向族老走了过去,身后的梦魁紧紧跟着。
玄色的衣袍微微扬起,站在了族老的面前,“你拿鬼族的东西,让鬼族替你办事?”
宴隅脸色一变,向前一步,将族老挡在了身后,“梦魁,你莫要被人骗了,宴温最是油嘴滑舌,装模作样。”
激动的心都还没平静下来的梦魁一听,手一挥,一巴掌就扇到了宴隅的脸上,“你什么玩意?竟敢质疑鬼主的身份。”
宴温手一拦,将暴走的梦魁拦在了身后。
手微微抬起,冲着族老勾了勾手指,“你是自己给,还是我来拿?”
此时一直低着头的应蕙兰猛地抬起了头,一抹黑气化成了梨花针冲着宴温刺来。
“鬼主!”梦魁脸色一变,上前徒手抓住了梨花针。
一声惊叫,梦魁将梨花针扔在了地上,那原本就苍白的手上瞬间被腐蚀,深可见骨。
宴温眸中一沉,唇角的笑瞬间收敛而起,拉着梦魁向后退去,一道阴煞之力裹上了梦魁的手。
“桀桀桀,不就是鬼族吗?都给我死!”应蕙兰双眸一变,黑气翻涌,两只手泛着黑气冲着宴温二人不停甩过去梨花针。
“魔族的毒人?”宴温手一抽,在腰间抽出了鬼笛,一道道音刃从鬼笛身上挥出,挥挡开了泛着黑气的梨花针。
双眸一沉,一道阴煞之力化成了绳索将应蕙兰捆绑了起来,手一拧一收,阴煞之力不断绞杀着被牢牢捆住的应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