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眼睛一亮,上前巴巴地看着那尊贵的少女,木讷了万年的小脸上终于带上了些朝气,“绫罗在。”
古夭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司武,轻轻一笑,“司武。”
司武立马精神抖擞了起来,一把扯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文竹,“你让让,”走到了绫罗的身旁,双手一抬抱拳,“主神,司武在。”
古夭的右手在竹桌上轻轻扣着,感叹道,“这桌子,也有了万年了吧。”
文竹看着自己的宝贝桌子,愣了愣,点了点头,“主神,那可不止了,估计得快两万年了。”
古夭赞叹道:“这快两万年的竹桌都没有被蛀虫给啃了,可人心,却尚且不如这竹桌结实。”
花离眉尾微挑,轻轻一笑,走到了竹桌的另一边,绛紫色的锦袍微扬,坐了下来,左手摩擦着戴在了右手之上的银戒,唇角噙着一抹薄凉的笑。
绫罗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古夭看了一眼竹林中的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绫罗的身上,“绫罗,望月在九幽炼狱中。”
绫罗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了古夭,“主神……”
“你可要见她?”
绫罗闭了闭眼,许久之后,睁开的灰色重瞳中满是坚定,“可以吗?”
古夭唇角微勾,“有何不可?”右手一扬,九幽炼狱大门开,一道宝蓝色的身影跌撞了出来,像是被扔垃圾一样,扔到了众人面前。
文竹和司武齐齐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嫌恶地看着摔倒在中心的那道身影。
曾经,他们也是真心将望月和绫罗一视同仁,都当成妹子在疼,可望月,人心不古。
望月重重咳了几声,发髻已经凌乱不堪,只剩下了一身仙器炼制的宝蓝色长裙尚且完好,这也是她最后的体面了。
像是这阳光刺眼,也或许是这里的气息有些熟悉,望月遮了遮双眸,竹林中也不再有其他的声响,都静静地看着这令人心生厌恶的女子。
适应了这里,望月放下了挡着双眸的手,轻轻地脚步声传来,一双灰色的鞋靴落定在了眼前。
望月一愣,缓缓抬头,见到的就是那张已经万年没有见过的脸,清秀有余,倾城不足,那双灰色的重瞳,此时步上了猩红的血丝。
望月张了张苍白的唇,囔囔道:“绫罗,怎么……”会是你。
绫罗唇角微勾,歪了歪头,抬脚就是一踹,踹在了望月的心口,听着那人啊的一声惊叫,绫罗身形一闪,抬脚又是一踹。
这般动手,这般凌厉,饶是相处了这么久的文竹、司武众人都默默地安静了下来。
想小兔子一般安静的姑娘,如今抬脚就是两下。
绫罗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眼中泛起了怨恨看着自己的蓝裙女子,“望月仙子,这些年你在仙界,过得可真好,楼岚的左膀,楼岚的心腹啊。”
望月捂着自己的心口,重重地喘气,“绫罗,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
绫罗玄色广袖一抬,啪地一声,就扇在了望月的脸上,那左脸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绫罗牙根紧咬,广袖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讥讽一笑,“你算哪门子的姐姐,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的血放个干净,这样,你我血脉便不再一样。”
这一句话说出来,文竹都懵了,这不对啊,那故事里不都是说,我厌恶你的血脉和我的一样,那我就放光我自己的血吗?
怎么到了绫罗的口中,就变成了,她要放干望月的血了。
司武眨了眨眼,看了看司文又看了看文竹,在二人的眼中看到一样的懵。
望月怨恨地看着绫罗,“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的血脉一样吗?这天下占卜血脉有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