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祁家已经乱作一团。
宫里派出的禁卫直接将整个祁府给围了起来,祁家人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直到听说祁贵人因为刺杀皇上被关押时,众人简直惊得险些魂都没了。
谁也没想到,那个向来胆小懦弱的二丫头竟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行刺,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祁明远吓得连夜入宫请罪,赫连越却没见他,任由人跪在宫门外头整整一夜。
翌日,暗卫营便将祁贵人和虞初荷的密折呈到了赫连越的案前。
暗卫营探子遍布京中各处,调查一个人的生平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
而能够如此顺利的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那名叫做虞初荷的女子之死,和先前皇上吩咐要查的另一人有关。
据密折所书,虞初荷乃江湖卖艺为生的艺人,当日家宴中行刺的舞姬正是虞初荷的师妹,一年前,因宫中大选,祁家因忌惮暴君之名,不忍将小女儿送入宫中受苦,将远在北山的祁贵人接回家中,祁贵人不愿进宫,写信向虞初荷求救,希望她帮自己离开。
虞初荷将祁贵人视作亲妹,连夜带着师妹入京想要设法搭救祁贵人,不料却因貌美,被定山公之子看中并强行掳走,再送出来时,已经是一具尸首。
师妹悲痛不已,却无可奈何,只因定山公之子掳人时用的是皇上的名号,他声称自己是为皇上搜罗天下美人送入宫中,而那时恰逢宫中大选,加上坊间传闻暴君虐行,师妹便信以为真。
再之后,便是祁贵人得知虞初荷之死心中生恨,决定入宫为姐姐报仇,师妹也是在祁贵人的安排下进宫。
这便是祁贵人执意刺杀赫连越的全部真相。
赫连越没想到自己竟是为人背了黑锅,看完密折所写,整张脸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一抬手便将那封奏折摔在了地上。
“混账至极!”
简直混账至极!
赫连越素来克制,极少这样怒形于色,福泰在边上都吓了一跳,正思怵着要如何是好,就见赫连越仿佛又冷静下来,吩咐,
“去,将祁贵人带过来。”
福泰忙连声应下,刚要离开,又听赫连越道,“等等,将琅贵人一并带过来。”
虽说祁贵人所为皆是出自自身,但世事没有绝对,谁又能确定这背后没有其他推手,赫连越还是决定把司玲珑这个读心外挂带上。
福泰闻声还愣了一下,叫上祁贵人他理解,可是叫上琅贵人又是为何?
心底虽然疑惑,但到底不敢多问,福泰匆匆命人传话。
祁贵人先被带了过来,站在宫门前时,正好看到跪在外头一脸憔悴的祁明远,面上却并无波澜,反倒是祁明远,看到祁贵人时,眼底满是怨毒的恨。
“孽畜!你这个孽畜!”
祁明远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打人,可他跪了整整一夜,膝盖已经痛得毫无知觉,刚有动作,便又摔了回去,尽管如此,嘴里还是不忘咒骂,
“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害得全家受罪!早知如此,当初你生下来时,我就该将你直接掐死!”
司玲珑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忍不住皱眉。
再看那边的祁贵人,只见她僵僵站在那里,嘴上说得再是不在乎,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小的时候也曾巴巴渴求过对方的宠爱,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
司玲珑忍不住快走两步,走到祁明远身边,张口就是一句怼。
“你若不非要把人塞进宫里,祁贵人也没这个拖累你全家的机会。”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
谁也怨不得谁。
祁明远敢对着自家女儿破口大骂,但对着司玲珑却只能胡子一抖,生生忍了下来。
祁家如今危难,若是再惹了宫中的贵人,他们全家就真的没了活路。
祁贵人听着司玲珑的话似是微微恍惚,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