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会揣摩苏遥心思的左护法立刻领命。
她心知有一些魔要倒大霉了。
魔君所指的“风言风语”是什么,大抵就是造谣她和右护法只是玩玩,感情不深,右护法以后必定遭她厌弃等等之类的话。
左护法退出正殿时,心中不由得感慨,右护法可真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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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和楼玄一直都有话没有挑明白。
月圆之夜,她的病症不复严重,甚至还能分出心神和楼玄行欢爱之事。
明月高悬,宛如圆盘,皎洁的月光清凌凌的,令晚风中摇曳的枝桠投下斑驳的树影。
阁楼里,楼玄再一次掰开苏遥的手,喘着气扶她坐好:“你可还疼?”
他在问她病发时识海可还疼,她双眼迷蒙,有些委屈,投进他怀里道:“有一点点。”
她任由他的魔气在她识海里流转周天,丝丝缕缕的疼痛像是针扎,倒不似从前剧烈而疯狂的钝痛了。
楼玄眼里闪过疼惜,拥着她,单手掌心贴在她小腹上,炙热的温度沁入她。
他们保持相拥的姿势许久,久到她在他怀里闭上了眼昏昏欲睡,铺下的双睫卷翘纤长,乖顺柔媚。
楼玄垂眼凝视着她,幽沉的眸子里流淌着柔情,他放在她小腹的大掌动了动,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即,他忽然闭上眼,掩盖了层层的哀恸。
无声无形的哀戚萦绕了他们,楼玄甚至呼吸不上来,心脏抽抽地痛着。
苏遥缓缓睁眼,抬头望向他,抬手按住他心口,轻
柔地道:“楼玄?”
楼玄回过神,不,其实也没回神,他直接低头吻住她的唇,揽在她腰间的手臂铁铸似的,牢牢地扣紧她。
稍微分开一点后,她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还有楼玄低沉沙哑的嗓音:“遥遥,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苏遥眨了眨眼,掀起眼睑看了他一眼,忽然抿唇,埋头进他颈间久久不语。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死死地记着她离开人界时说的话。
可他不知道,那全是她诓骗他的,用来狠狠折磨他的谎言罢了。
此时此刻,或许是风月无边美好,她终于打算倾吐:“楼玄,你忘掉孩子这件事好不好?”
楼玄身子微微一僵。
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颔,用最柔软的嗓音和语调说出真相:“其实我们一直没有过孩子,当年我骗你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是被你师兄弟害死了,都是我骗你的。”
楼玄这下是切切实实地完全怔愣住,好半晌都没动,连呼吸都细不可查。
苏遥莫名有些忐忑,心头乱跳了两下,干脆埋头不看他了,也不让他看见自己,只是还着他颈脖的双臂收紧一点,撒娇般晃了晃他,嗓音软软的:“楼玄,夫君,我不该骗你的,我错了……”
她不住地道歉,可是末了又觉得自己委屈,声音沾了些许哭腔:“可是你知道的,当时我那么痛,镇魔铃摇得我头痛欲裂,还有两把剑刺进我腹部里,我还能有什么理智,我恨
不得在场所有的人都去死,我说几句过分的话又怎样?你要是生我的气,你以后都不要碰我了!”
她自顾自说着,到最后觉得自己占满了道理,用力推了他一把,险些把楼玄推下床去。
楼玄眼眸深沉到不见一点情绪了,看着她时直叫人心底发慌。
可偏偏她把她自己说服了,认定她在理,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不知哪里传来了咯咯声,苏遥惊异地睁圆了眼睛,想问他刚刚是他在磨牙吗,她才张嘴想问,就被他一把扣进了怀里,双臂如铁硬邦邦的,力道大得恨不得把她揉碎了。
“遥遥,你用这个谎话骗我,你还很在理吗?”他眼睛里的紫色深得发黑,仿佛有两个漩涡,底下是深不可测的寒潭。
苏遥眼里浮起水光,在夜间脆弱易折:“你只顾着我对你说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