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动作没瞒过笑面魔君的眼睛。
他目光含笑,落到藤衣身上,笑意不减半分,将他打量了一番。
“我听说你最近很疼爱一个侍君,就是他啊,他有什么特别的吗?”他的问话语气也很寻常,像普通朋友之间的好奇。
苏遥把手抽回来,眼里的情绪很淡,“还能有什么特别的,他不爱笑,但是笑起来好看,这点我喜欢。”
笑面魔君轻轻挑眉,重新再看了一眼藤衣。
一个低阶魔族,脸是长得不错,不爱笑的性格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外头多的是性子冷淡的魔族。
他便道:“这种类型,和亘巫倒是很像,我从不知道你喜欢性子冷些的。”
笑面魔君状似不经意地说着,脑海里却是快速闪过几个画面。
他的日子过得懒散,每天都像虚度光阴,过往中没有值得记住的记忆尤深的点,但被宿血召去人族救命的那短短十息的经历,倒是为数不多的让他记得很深的记忆。
他在那时看见了一群人族,后来听说她在人界成了亲,他便一下子知道那群人之中谁是她的夫君。
同样的清冷,带着一股几近破碎的凄美的悲戚和哀恸。
笑面魔君想到这,笑容几不可见地淡了淡。
但他不会在外人面前和友人谈起她那段痛苦的记忆。
所有的想法都是转瞬即逝,他接着道:“亘巫长得也不错,平日里冷冷清清的,笑起来也很好看。”
苏遥:“我都多久没见过他了,再者说,他整日戴着他的破兜帽,我都没见过他几次正脸。”
笑面魔君扶了扶额,满是无奈地笑起。
她以往是似乎是不太喜欢清冷型的,但是去了一趟人界回来,陪在她身边的侍君,差不多都是……
有些事情笑面魔君想得明白,但面上不显,也不明说,只是心知——她对她那人界夫君只怕是余情未了。
他不动声色地偏开话题:“说起来亘巫闭关未出已有三百年,你都不知道,他的领地乱成什么样了,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甚至想在他的领地取代他的位置,连名号都想好了。”
“然后呢?”苏遥弯了弯唇,一副看戏的姿态。
笑面魔君抿着幽香的茶水,笑道:“没有然后,我也正在看戏呢。你说我的领地怎么不闹这一出,好让我不那么无聊。”
苏遥想起他血染雪山的事,“所以这就是你血浸雪山的原因?”
“我还不至于这般凶残,无聊到拿我无辜的百姓开杀戒,我这几百年关了不少犯了事的魔族进牢里,一直忍着不杀,最近又有一批魔族犯我的规矩,抓进牢里之后发现凑够了九万只魔族,我才开始把他们的血淋到雪山上,我远远瞧着,那雪山漂亮惊艳极了。”
至于别人怎么想他的,他都懒得管。
“对了,我来都来了,宿血应该不会让我立刻回去吧?”
她不先答他的话,而是道:“你想做什么?”
笑面魔君眉眼温和沉静:“没什么,只是许久没有狩猎了,不妨抽空一同去久殃魔山。”
她点头:“也好。”
笑面魔君在宿血魔宫住下。
苏遥原以为他会想在第二天的白日,再一同去狩猎,哪曾想天色已晚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他来约她一起去久殃魔山。
苏遥负手站在殿门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深夜前去?你倒是好兴致。”
笑面魔君已经换好一身劲装,白色的衣裳隐隐有符文流过,是上等的法衣。
他笑道:“这你就不知了,久殃魔山的真正凶悍的魔兽无论白天黑夜都不休息,但是在黑夜里它们更为凶残,我们深夜前去捕猎,可比白天更有兴致和乐趣。”
论找乐子,苏遥可能比不过笑面魔君的。
她挑眉一笑,回头牵着藤衣回殿里,道:“那敢情好,我先带我的侍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