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舟遭到的刺杀太多了,他面不改色,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形成条件反射,立刻拔剑应对刺客。
晏舟眼瞳猛地一缩,喊道:“住手!”
护卫们匆忙收刀。
冲出来的一群人跪爬在地上,个个哭天抢地,高声大喊:“晏舟你个丧尽天良的!如今当了高官,连父老乡亲也杀啊——”
晏舟的下颔线紧紧绷着,狭长的黑眸透出一丝冰冷。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而坐在牢车里的成宁远看见地上那群人,激动地晃动车门,大声喊:“爹!娘!你们怎么在这?”
“儿啊我的儿!”成母哭得稀里哗啦,远远地对成宁远伸长手,“我们才赶来京城,就碰见你要被抓去斩首!”
成母猛地扑向晏舟的马匹,却被护卫拦住,她怒骂晏舟:“晏舟你个狗官!你如今是高官了,尚了长宁公主,成尊贵的驸马爷了,就敢随便杀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窗好友了!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你要是敢杀我儿,我们全家去长宁公主府门自杀!”
成父也是满脸激动:“对!我儿要是死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活了!我们都去公主府,死在公主府门口,把我们的血全部溅在府门口,让世人知道你晏舟从里到外有多肮脏!”
晏舟的脸色很冷,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腰间的剑,缓缓挑出一截,剑身于阳光下折射冰凉森冷的光,这甚至还比不过他眼中寒潭幽深的阴戾暴虐。
谁敢去她府门口自杀,弄脏她的台阶门槛,他还是先杀了谁吧。
晏舟心中积蓄着浓重的杀意。
这群从锐县赶来的成家的亲戚,把晏舟的路堵得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逼迫他立即放了成宁远。
街上嗡嗡嗡的,前所未有的吵闹。
晏舟厉声吩咐:“这群人扰乱朱雀街秩序,阻挠本官处理正事,把他们全部拿下,关进牢里严加看守!没有本官的允许,谁也不能放出来!”
有了晏舟的命令,护卫赶紧一个一个把他们绑住,立即带走了。
他们的嘴被堵上,挣扎不开,硬生生被拉走。
成宁远在牢车里大骂:“晏舟你以权压人!你欺人太甚,他们都一把年纪了,你还——”
晏舟回头看他一眼,深如幽泉的眼眸带着浓重的黑暗暴虐,“成大人死到临头了还担心别人,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晏舟扫向押送牢犯去菜市口的官员,“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快送成大人上路!”
他们诚惶诚恐地继续押送犯人,晏舟在这多待一刻都觉得厌烦,驾着马离开。
京城内除了金吾卫,没有人可以当街纵马,今天是特殊情况,晏舟接了新帝命令,赶去顺亲王府料理余孽。
晏舟从顺亲王府出来时满身肃杀,身着黑衣,宛如一把出鞘的刀,带着极度的杀伐狠绝。
匆匆赶来的刑部新上任官员战战兢兢地叩见他,晏舟大步走过去,冷声道:“来得太慢了,没把规矩当规矩!”
他只说了一句训斥的话,吓得他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在朝廷接触过晏舟,和他共事过的官员才知道,这个在前任皇帝面前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的奸臣,其实不太爱笑,也不太喜欢说很多话,他更像一把尖利的刀,每一处刀锋凌厉逼人。
以前这种性格还不太明显,可是新帝上位之后,他就像脱去伪装的壳子,显露出撕碎敌人喉咙的锋芒。
晏舟骑上马,吸饱了血因而格外沉重的衣角甩出几滴血,他回头看见他们还跪着,皱眉道:“进去处理干净。”
晏舟说完就驾马离开。
一群护卫骑着马跟着他,一路走过朱雀街。街上的马蹄声很沉稳,如潮水般。
朱雀街的各大高门大户得了消息,紧闭着府门,生怕晏舟有接命令进来找麻烦。
晏舟路过长宁公主府时速度放慢了些,他望去一眼,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