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苏遥终于烦了,推搡着他,不住地往后退。
傅庭握住她的手,明白她的拒绝,心中的妒火烧得他快要失去理智,然而那丝丝缕缕的失落不断缠绕,也快要让他心灰意冷。
还没等那些失落汇聚成团,他听见她倒抽一口凉气,是她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傅庭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连忙扶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别动了,我让医生过来。”
苏遥原本要掉不掉的眼泪一下子滚出眼眶,眼睛通红,兀自沉在痛觉里低低地抽泣。
傅庭擦了擦她的眼角,捧住她半边脸低声道歉:“我错了,我不和你说那些话了。”
苏遥的眼泪掉在他掌心,没过一会儿他掌心就湿漉漉的,他无奈又心疼,认命地抛弃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医生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傅庭捧着苏遥的脸,低声地哄,他们凑得很近,一如很久以前那般亲密无间。
娇怜的女人还在抽噎,声音很小,宽大的病服下肩膀时不时地轻颤,眼睫上沾着水珠,那般抬眼望着傅庭时,脆弱到不堪一击。
医生没敢耽搁,快速走过去打破这一时的亲密,“苏小姐,我给您看看伤口。”
苏遥点点头,擦了一下眼角,有眼睫毛掉进眼睛里,让她难受地眨了眨眼。
医生没注意到,让护士给她翻个面,剪开伤口处的衣服。
苏兰苏棋都进来了,紧张地看着。
傅庭光是看一眼那伤口,就重重地闭上眼,心口溢出痛楚。
一个枪伤傅庭从没放在眼里,但是伤在她身上,无论伤得多深,都显得很严重,让人看一眼就直皱眉头。
医生仔细给她看着伤口,道:“轻微的开裂,我给您重新上药,可别再乱动了。”
她身子娇弱,皮肤又嫩,换个皮糙肉厚的都没那么容易扯开伤口。医生再三叮嘱,苏遥放下揉眼睛的手,喊住他:“我可不可以不趴着?”
“最好是趴着。”医生想了想,“最多可以面朝里边那面侧躺,别乱动。”
苏遥点点头,伸手示意苏兰扶扶她。
傅庭握住她的手,盯着她,她低了低眼,也任由他帮她转身。
医生离开后,苏兰把食盒放下,关切道:“姐姐快吃点东西吧。”
苏遥想起要吃东西,傅庭扶她起来,苏兰还想喂她,被她拒绝:“我手没事,可以自己来。”
苏兰苏棋在她喝粥时,看了傅庭一眼,安静了好久,才把他当成背景板,对苏遥道:“姐姐,这段时间您好好养伤,想要什么跟我们说。”
苏遥看向他们,他们道:“警厅那边查得有些眉目了,十有八九是自己人害的您,这段时间我们不敢让别人来见您,姐姐有事就和我们说吧。”
苏遥吞下最后一勺肉粥,唇边多了一抹淡凉的弧度。
该清理的人她清理过,怎么还有蛀虫在那捣乱害她!看来是有人临阵倒戈,背后给她来一刀!
“我知道了。”苏遥笑着看他们,“你们也累坏了吧?还没吃晚饭的话快点先吃了。”
苏兰苏棋去吃饭时,傅庭还没走,苏遥没看他,掉进睫毛的眼睛眨两下又疼了,随便揉两下就放下手,望向他,道:“傅督理不忙吗?我耽搁您太多时间了,真的很抱歉。”
她又变成疏离的模样,不过傅庭也没管,只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眼睛怎么了?”
她不知道她的右眼比左眼红得多,眼角的绯红以及明眸中的水色都无端妩媚。
她躲开他的目光,“没什么。”
“给我看看?”傅庭说着就要上手,她一时不察,被他固定住。
她有些恼怒,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都说没什么,你少烦我!”
苏遥察觉自己语气不大对,像极了恢复理智就翻脸的人,于是顿了顿,道:“傅督理,现在是晚饭时间,您不去办公应该也要吃饭